六个小时之前。
周旭尧和秦彦堔一起陪着凌菲换了另外一家酒店落脚,安顿好一切便离开了。
周旭尧和秦彦堔一起搭乘电梯下楼,干净明亮的电梯里,秦彦堔单手兜在裤袋里,盯着电梯门上红色的数字,缓缓开口,“如果我没记错,她是护士专业毕业的优等生。”
闻言,周旭尧转过头,眯起眼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深处酝酿着隐晦的色泽,深不可测,“你想说什么。”
他口中说指的“她”到底是谁,周旭尧自然是再明白不过。
“旭尧,你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秦彦堔唇上挂着笑,不痛不痒的,然而言词之间没有一丝玩笑的味道,“我就不信你没有发现。”
周旭尧没有搭腔。
秦彦堔继续接着往下说,“当然,我也并不否认人恐慌的情况之下会出现错误的判断,她伤了人,当时可能是真的因为太害怕而不敢上前确认那人的死活,所以主观意识地认为死了。”
“不过嘛,”他忽然低笑一声,若有所思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那么胆小的女人。”
秦彦堔和周旭尧是同一所高中的学生,他和周旭尧从某一方面来说是一个类型的人物,同样令老师和校领导都为之脑疼的人物,不同的是,他为了应付他的老子,学习成绩永远排名第一,是真正的优等生。
所以,他和凌菲,也算是老同学,很了解不敢说,但有一点他还是很确定的,那就是凌菲并非那种胆小怕事的女孩子。
毕竟胆小的女高中生。在看见街头血斗的断手断脚的人还能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如果那种血腥残暴的画面都撼动她,那么刚才那点程度场面,真的不至于让一个解剖过尸体的她害怕到连死活都无法确认。
与其说是他的直觉,倒不如说是以他对凌菲的认知更为贴切。
周旭尧清俊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眸色深沉,语调淡得透明,“你好像很了解她。”
秦彦堔施施然地回答,“我实话实说。”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从电梯里出来,秦彦堔听见走在前面的周旭尧淡淡地说了一句,“怎么样都无所谓,我也没打算深入了解太多。”
秦彦堔微微一怔,脚步也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大步流星追上他,并肩而行,“你该不会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愧疚吧?”
周旭尧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喂,作为兄弟送你一句忠告,女人的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周旭尧淡淡地回:“我跟她已经过去了。”
“那是你以为,不见得她也是如此。”秦彦堔一针见血,“你该不会是想帮她出一口气吧?喂,我说你有那么清闲吗?”
周旭尧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秦彦堔绕到另一侧,坐在副驾坐上,一边低头扣着安全带,一边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道。“那你可得小心你家里那位,毕竟圈里的人都知道,以前她追陆禹行的时候,可是让往陆禹行身上贴的那些女人吃了不少苦头,女人野蛮起来可不跟你讲道理的。”
听到某人的名字,周旭尧的的脸色骤然一沉,凉凉地开腔,“你这嘴巴需要缝上吗?”
秦彦堔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很识相的闭上。
……
而豪庭酒店这边,被凌菲打晕过去的男人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找到凌菲的身影,正怒不可遏,却不知道何时房间里多了一个阴冷骇人的男人。
极其惶恐之下。才知道自己被凌菲摆了一道,听着k字字句句的威胁,他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最后也只能把所有的怨恨杵在了父的身上,而凌父自然就是算在了凌菲那个妈的头上。
凌母花了几个小时,便得知凌菲的位置,很快就找了过来,扯着凌菲就要带她去跟那个老男人道歉,凌菲不从,他妈便对她动了手。
此时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周旭尧正要开车回西井别墅,再一次接到凌菲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凌菲不断求饶的声音,所以周旭尧便调了个方向,去找凌菲了。
有些习惯总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形成了,等回过神来,才恍然一惊,秦桑大概就是这种感受,以往她有点什么意外,他即使再忙,短期内也还是会抽出时间陪她,最简单直接的就是按时回家吃饭。
所以听到他说晚饭不回来,心里就稍稍有阵失落。
也不知是因为周旭尧不在,抑或是因为心事太重,晚餐她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回了卧室。秦桑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正考虑着要不要给周旭尧打个电话,却受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送过来的信息。
本以为是垃圾信息,随手点开,下一秒,却整个人都懵住了。
对方发过来的只是一张照片,周旭尧那张脸被拍得清清楚楚,而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因为女人的脸埋在他怀里,所以瞧不见正面。
然而,那道身影那么熟悉,想要认不出,真心挺难。
他们身后的建筑,是酒店。
她直接给拨打了那个发信息过来的号码,里面却传来机械的女生,此号码不存在。
凌菲,酒店。
这就是他不回家吃饭的理由?这就是他忙碌的理由?
有那么一瞬间,秦桑觉得愤怒。
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以前想要接近陆禹行的那些女人,不也都喜欢玩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