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一声焦急的叫声。
秦桑刚转身,看见那辆车朝她开来,全身顿时僵住在原地上,动惮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身体忽然一个力道拽得猛然向后倾倒下去,手肘狠狠地磕到水泥地板上,痛感瞬息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车轮胎与马路摩擦发出一道尖锐的声响,划破了原本平静的道路,下一刻又猛地加速逃离了现场。
短短的时间内,秦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眼前出现一双擦得埕亮的黑色皮鞋,“怎么样?伤着哪里了?”
男人的声音是担忧的,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秦桑抬头,怔楞了几秒,看着眼前的陆禹行。
一声低低的痛吟,秦桑回过神,赶紧往后看去,却发现凌菲的助理扶着她,“总监,你怎么样了?伤着了吗?”
再看凌菲的动作,秦桑一下明白了过来,刚在及时把她推开的人,是凌菲。
凌菲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了看秦桑,扯着唇轻声问了一句,“你没事?”
凌菲的助理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见她不关心自己,反而担心起秦桑,看着秦桑的眼神也带着敌意,“总监,你的膝盖都流血了。”
凌菲身上穿着黑色的短裙,长度在膝盖上去三公分,肉色的薄丝袜被擦破了,膝盖也被擦破了皮。
秦桑的视线落在她殷红的伤口上,绯色的唇抿得很紧,温凉的眼神变得很复杂,而心底更是有各种滋味。
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救了一命,换作谁都很难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想法。
淡淡的看着凌菲的脸,秦桑声音微微显得紧绷,“我没什么事,不过你受伤了。”
“擦伤了一下而已,不碍事。”凌菲态度显得很好,以至于秦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蹲跪秦桑身侧的陆禹行看着凌菲,淡淡地启唇,“刚才谢谢。”
凌菲笑了笑,“不客气,不过就是正好而已。”
陆禹行脸色寡淡朝凌菲的助理道,“你送凌总监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语罢,他看着垂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桑,语气不似对着凌菲那般淡漠,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你有没有伤着哪儿?”
秦桑正想说些什么,那边凌菲的助理见不惯,语气不是很好地帮凌菲出头鸣不平,“陆总,我们总监怎么说跟你也是夫妻一场,就算你再在意秦小姐,现在为了救秦小姐受伤了,你难道不应该关心总监一下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在围观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本在谈论刚才那辆车的气氛,顿时变了变,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很莫名,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人都是如此,同情弱势的一方,而后不分青红皂白地乱站阵线,自以为是的同仇敌忾。
毫无疑问,在这些人眼里,凌菲现在就是绝对的弱者,不但秦桑破坏了婚姻,抢走了老公,现在善良的她还不计前嫌救了秦桑,而原本是她丈夫的男人,此时不但不在乎她,反而只顾担心着秦桑。
简直就是可怜得令人心疼,而秦桑这种人真的是可恨。
虽然听不清楚她们在议论一些什么,不过也能猜测到一个大概。
混杂的声音,各种鄙夷的视线。
秦桑长到这么大,讲真,还是第一次遭到这种待遇,她脸上的表情很温淡,仿佛并未将周围的人放在眼里。
这一带的道路两旁的种满了银杏树,这个季节,叶子由绿转黄,微风刮过,枯叶沙沙飘落,秦桑低着头,看着落在地板上的黄叶眼神有些散涣,耳朵里是缥缈而吵杂的声音,她忽然觉得有点冷,面对这种情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是百口莫辩,是力不从心。
陆禹行墨色短发那张阴柔俊美的乱,当下便被暗沉沉的阴霾所以覆盖,眼神更像是两道冰凌,冷冷地刺向凌菲的女助理。
凌菲跟他好歹也当了五年的夫妻,见陆禹行的脸色不对,慌忙出声,“mei,别乱说话,”又朝陆禹行淡淡地一笑,“抱歉,她脾气比较急,不是故意的。”
不管如何,凌菲救了秦桑是事实,陆禹行自然不会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声音冷漠凛冽地提醒,“公司不需要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
女助理顿时惨白了脸,眼底的惊恐之色出了她的内心,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喘。
凌菲简洁而客套地说道“是,我会管教好她。”
期间,秦桑一直都在沉默着。
陆禹行低头看着她,脸色沉了沉,长臂绕过她的手想要圈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却碰到了她手肘的伤口,疼她低低抽气。
他皱眉,“手受伤了?”
秦桑回过神,避开了他的手,仿佛在躲避一种病毒,面容寡淡眼神清浅,徐徐开口,“我没事,”视线落在了凌菲的脸上,很平静,“虽然我很想陪你去医院,不过我现在急着给席助理送东西,也比较紧急。”
凌菲十分善解人意,“没关系,工作也很重要,我这是小伤,你赶紧去。”
秦桑点了点头,对她的助理道,“麻烦你先送凌总监去医院,我送完东西再过去。”
说话间,她站起来,和那个女助理一起扶起凌菲,然而尚未站稳,凌菲差点又要栽倒。
秦桑低头看着她的脚踝问道,“脚崴到了?”
“嗯,好像是。”
秦桑和那个女助理同时把目光放在了一旁冷着脸的陆禹行身上,默了几秒,秦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