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身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长腿是熨烫得笔挺的黑色西装裤,经典的黑白搭配,衬托得男人颀长修长的身材愈发冷贵。
他单手插在裤袋,脸上是一贯冷漠的表情,抿着薄唇走到她的面前。
秦桑仰起脸,一双黑白分明却渗出薄薄冷意的眼眸盯着他,没有说话。
陆禹行低下头,阴柔俊美的五官在阳光下亦无法遮挡的冷,就那么看着秦桑寡淡到泛凉的脸色,缄默了几秒钟,嗓音轻淡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啪”
随着男人说话的声音同时响起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陆禹行的肤色白净,被掴的脸颊很快就浮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他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脸上的神色半分不变,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秦桑。
秦扬因为他才会陷入那种险境里,若非周旭尧在场,后果会不堪设想。
一想到秦扬差点因此丧命,秦桑的心头就掀起层层的怒意,眼神和声音都异常冰冷,“陆禹行,就算我爷爷害得你家破人亡,但是那些都跟小扬无关,你心底若是有恨,尽管冲我来,我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你若让小扬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即使他今天不来找她,她也会主动找他,发生这些事,秦桑已经无法视而不见就此掀过。
陆禹行的视线淡漠得令人不寒而粟,淡淡的启唇,“我无意害他,这次是意外。”
昨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所以无法按时下班,而出了公司之后,他发现有人跟踪,于是又绕了远路,就在那么一些微妙的时间差里,秦扬就出事了,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若不是你把他一个人关在里面,他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对不起。”他重复说着三个字。
陆禹行是骄傲而冷漠的,不管是否真的有错,他也从来不会开口道歉,只会一言不发的用行动弥补他的过失,一直如此。
然而现在,他却当众挨了她一巴,还一连说了两次对不起。
秦桑咬着下唇,掴了他脸的手心有些发麻,悄悄的攥成了拳头,“这一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陆禹行,我真的不会再念任何情分。”
其实这一回,她完全可以报警甚至对他进行起诉。
只不过人终究是情感动物,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情感上接受又是另一回事,认识了二十年,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秦家又亏欠他在先,秦桑真的无法冷血到那种程度。
“可是桑桑,若不是你一直这么固执,我也不至于动他。”
淡淡的嗓音异常冷漠,秦桑听得一阵毛骨悚然,睁大了双眼盯着他。
心头莫名的感到害怕,就好像眼前这个人不是陆禹行,而是一个疯狂的魔鬼。
“陆禹行……你是不是真的疯了。”秦桑呐呐低嚷了一句。
陆禹行把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脸部的线条也紧绷不已,那么一闪而过的瞬间,秦桑好像看见了一种近似震怒的情绪,仅仅那么一瞬,就好像是错觉。
“太太。”
k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秦桑的身侧,警惕的看着陆禹行,身上有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陆禹行淡淡的瞥了k一眼,近似于漠视。
他什么都不说,然后转身抬步离开。
直至陆禹行的车消失在路的那头,秦桑还有些怔忪。
他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道歉吗?抑或是其他?秦桑想不明白。
“太太,你没事吧?”k看着她,淡淡的问道。
秦桑眨了眨眼,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
秦桑回到西井别墅洗完澡并没有怎么休息,保姆做好的了晚饭,秦桑带着又去了医院。
吃饭的时候,周旭尧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秦桑想要漠视都很难,“你到底在看什么?”
周旭尧漫不经心的问道,“陆禹行找你说了什么?”
秦桑顿了顿,眼睫轻眨,“没什么,就是跑来跟我道歉而已。”
他会知道陆禹行找她也不稀奇,毕竟k在场,大概什么都跟他说了。
周旭尧侧脸冷峻,“就这样?”
秦桑静静的瞥了他一眼,温温淡淡的反问一句:“不然呢?”
吃晚饭,时间尚早,秦桑见他盯着一张万般无聊的脸坐在床上,于是问他,“要不要看电视?”
“你很无聊?”
“我是看你挺无聊的样子,”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当然,让我这么一直陪你呆着,也很无聊。”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而且她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对于她来说,医院无意就是地狱和牢房,要么剥夺生命,要么剥夺自由。
周旭尧说说:“那就看电视吧。”
秦桑对此毫无异议,打开电视机,用遥控器调到了他喜欢的财经频道,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喜欢看着这种节目?”
她对这些东西应该是毫无兴趣才是。
秦桑拿起自己的手机,头也不抬,白皙的手指灵活的在屏幕上滑动着,“我看手机就行,你自己看。”
这种财经分析,对于她来说,无疑就是催眠曲,以前上课的时候,教授在上面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她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连认床的毛病都能治愈,每次期末考试都是依赖陈眠给她的重点内容死记硬背下来低空飞过。
“挑你喜欢的节目,一起看。”
秦桑蹙眉,“你自己看不行吗?”
“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