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你为何要另外组建这个新的留学生学堂,不能够直接让他们去国子监四门学之类的大唐官学吗?你为什么非要让他们另外组建一个留学生学院,这样不是很麻烦吗?我想,朝廷官学的人,也都足以能够让他们去学会很多东西了,实在是不用多此一举啊!”任雅相说。
时不凡却微笑反问:“怎么,你在中书省跑腿还没有腻味啊?”
“嗯……”任雅相一句话也都说不出了,因为他在中书省也就是一个跑腿的。
任雅相现在虽然在中书省里面任职,而且还是八品官,可是其实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虽然很多人都羡慕他能够在中书省任职,可是当中的滋味如何体会呢?很多基层的干部希望去高级部门任职,最好一步登天到了中央,这样靠近核心,前途无量啊!
可是真正到了中央,却明显感觉没有那么好。因为到了京城,往往在京城别的东西不多,也就是官多。京城可是官员最多的地方,甚至有人说京城的官员比京城的狗还多。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大衙门的小官实权可香而知,那些虽然一个个品级不低,可是真正的实权却不大,直接掌握的权力并不大,只是一个跑腿的而已。
“好了,不过是围城而已。外们的人想要进去,里面的人却想要出来。你现在也都在中书省任职过了,我也没有真正打算在里面能够帮我什么。不过,现在你也算是积累了经验,知道了朝廷中枢的流程,知道了朝廷决策流程也就行了,提高视野而已。”
“至于接下来,你可以真正的锻炼你的管理能力,让你可以去真正的学会各种的别的管理事务的能力,以后升迁才更方便。”
不过任雅相还是问:“师傅,那为什么还要亲自来设立这个留学生学院,这个不是多此一举吗?”
时不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拿来了一张白纸,然后把旁边的砚台上面的墨汁直接泼洒到了这张白纸上面。这张白纸顿时变得黑不溜秋的,根本没有几处白色的地方了。
接着时不凡对任雅相说:“任雅相,如果我让你在这张纸上作画,让你画一幅优美的风景画,你说你如何绘制?”
任雅相看到了这副几乎全部被黑色墨汁所染黑的白纸,然后马上苦笑说:“师傅,你这个是在强人所难啊!这张纸已经黑成了这样,我不可能画得好的,甚至是天下任何画家。甚至我认为是阎立本也都画不出什么了,这个实在是太黑了,根本没有绘制的可能了。”
“很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那你应该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吗?”时不凡问。
任雅相突然惊讶道:“师傅,你想要改变目前我大唐的学制?”
“哈哈,聪明,没错,我也就是想要进行我大唐学制的改革。不过我的手,无法伸到学制那里,所以我只能够另辟蹊径了。何况我大唐的学制从古至今都是已经成了一个庞大的经验,哪怕我勉强在上面我需改,那也都很难修改出什么好东西了。就好比这幅画,你看这幅画到处都是黑色的,已经不可能修改了。”
“而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另外找一张白纸,另外的绘制这幅画,这样一切也都可以很好的绕过这里面等问题。如果我直接开口要进行改变学制,那必然会引起礼部和各种传统的学者所一致的反对,因为人类的惯性是非常要命的。一旦适应了某一种生活习惯,想要他们改变是很困难的。尤其是那些有一定学术成就的人,往往都是老头子。他们虽然未必有多少权力,可是在学术方面却非常的稳定,他们都是旧的学制之下受益的人,所以他们会天然的拥护旧的学制。”
“如果我贸然的去改变,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插手,哪怕我勉强要插手,那我也必然会被反对。那样我也不合适,所以我干脆直接绕开这个过去的官学,直接另外设立一所学校。这个也就是留学生学院的由来。”
“这个留学生学院虽然是大唐的官学,可是却同样是一张白纸。我利用了留学生的特殊身份,堂而皇之的以主客郎中的身份俩接管这个留学生学院,并且亲自担任监督之职。而这个留学生的特殊身份,将会成为我改变学制的最好的借口。我用这个留学生的身份来借口改变学制,并非是采用我大唐一直以来的学制,这样看起来是合情合理的,哪怕那些老儒也都不能够因此抨击我什么。这样我也就成功的绕过了那些所谓的传统阻力。”
“同样,一旦我这个留学生学院的留学生们恩学习速度飞快,并且效果很好,还能够节省教育成本,那这样将来不用我多说,那些朝廷的各地官学里面的学子也都会纷纷倒逼那些各家官学采用我的这个留学生学院的学制的。我做一个样板,只要这个样板是好的,那也都自然可以让大家都看到,看到了好处之后必然会有更多人有样学样了。”
“天下多少改革,都是胎死腹中了?太多人太着急了,希望一下子也就改变世界,结果这个来得快去的也快。我不如另外的竖立一个样板,这样当大家都看到了好处,不用我去逼迫,他们自己也都会从底层开始倒逼上去让朝廷衮衮诸公开始改变。那些受益者,也都会跟着我一起倒逼上去的。”
任雅相赶紧一阵马屁说:“高,师傅,你真高啊!”
任雅相真的服气了,这个时不凡果然是走一步看十步啊!别人还在考虑这个留学生学院的时候,时不凡的思维早就跳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