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你是我的奶母,这些年我院子里的大事小情也是你在照看,我知道你劳苦功高,明日将各种的钥匙和对牌交给奶奶后,妈妈便荣养吧,家去照顾孙子,孙女儿去,也让奶兄好生地孝顺你几年,他还算顶事儿,我打算好生用他,妈妈且放心吧!”
顾妈妈闻言,却是傻眼了。
“哥儿,这,这是要撵了老婆子出去?”
听着顾妈妈的质疑和不满,顾子言更是没有多少的耐心,
“哪里是撵出去,不过是想着妈妈劳累了半辈子,如今我也成家了,妈妈也该是时候操心操心奶兄了,毕竟他如今儿女双全了,妈妈家去含饴弄孙,享上几年清福,这多好!”
顾子言尽管不耐烦,不过想着这婆子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又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可顾妈妈并不这么想啊,哥儿才成婚几日呢?便有这外人撺掇,和自己离了心,她一脸的沮丧,哭鼻子抹眼泪儿开了,
“哥儿,奴婢可还没到荣养的时候呢,奴婢还想着替哥儿照看小主子呢,却不知是谁,竟然在主子面前嚼舌根,让哥儿不信我,却是给我这样没脸!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死了算了!”
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的老婆子,顾子言还哪里会有什么耐心?他早原先便是小霸王的性子,却是因着这种种事体,所以将自己的这些个执拗的性子略加收敛了一二。
不过那也不过是在外面,可没有在家里让自己受委屈的道理。
“妈妈,我敬你,也不耐烦这些那些的,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若是您想要闹,那么就出去闹去,一家子打发去了庄子上,一了百了,可别再想着给我添堵!”
听了顾子言这话,顾嬷嬷身子一僵,这号丧一样的声音却是卡在了喉间,再也没有发出来。
“哥儿,老奴知错了,不过是想着为主子尽忠几年罢了,既然哥儿不待见老奴,老奴还哪里敢强求?”
想想自己的两个儿子,女婿都在府里当差,顾嬷嬷还哪里敢要强,不过是面子上下不来,说了两句硬气话罢了。
毕竟奶了自己一场,顾子言也不想被人说三道四,甚至是话头子再引到小妻子身上,所以面色放缓了些,对着她道,
“您且放心,你的忠心我尽知的,奶哥哥如今也该到担当的时候了,府中春秋两季的租子我想交到他手上,您瞧着可还妥当?”
“妥当,妥当,只要哥儿还记着他,我便立时死了,也放心了!”
这老婆子听着儿子日后成为了管事儿的,还哪里能不满意呢,对着顾子言一脸的感激。
知道这事情已然没了转圜的余地,索性自己给自己留点脸面。
事情解决了,开发了自己的奶嬷嬷,都要给妻子撑腰的顾子言却是让大长公主感慨不已。不过是新婚燕尔,将来是个什么情形,且再看吧。
不管是因为着什么,反正顾子言院子里的仆从下人们彻底地老实了,却是发现这位奶奶是个好性儿的,只要你完成了自己的差事,她便不会故意来寻了你的麻烦。
当然,也是因为有方嬷嬷的手段震慑,所以到了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
顾子言陪着妻子回门子之后,骆辰逸便让人盯着顾家了,万一有不开眼地想要给自己妹妹难堪呢?
好在有顾子言的这一出,倒是让人他满意了不少。
这个妹婿,倒是没选错。
骆文远如今在户部当差,虽然是司官,并不上朝,不过也时常地能听到了关于顾子言的消息来,也是因为这个侯爷女婿,骆文远在户部的处境好了许多。
也不知道骆文远知道不知道,反正他面上对于顾子言,到底多了几分慈和。
现在自己的宝贝儿子南下参加秋闱去了,尽管回了杭州,定然有族人照拂,可骆文远到底有些不放心。
生怕儿子这次的考试不顺利,他再受了打击可如何是好?
少年人从来没有受过挫折,再一蹶不振的话,自己可该如何安抚儿子?
再者说了,儿子的亲事儿也该定下来了,毕竟他不说亲,后面的婉瑜却是没办法说亲的,总没有妹妹越过哥哥的道理。
可是婉瑜也不小了,快十四了,再不说定下来,难道要拖成老姑娘吗?
当爹的一颗心,可真是要操碎了。
金陵·贾府
贾赦带领弟弟,子侄们将老母的后事料理完毕,宝玉和贾兰两人也该是时候回京了。贾赦是嫡长子,要为老母守孝三年,贾琏这个承重孙也该是如此,不过他并不知道贾母去世的消息,所以仍旧在山西稳稳当当地做这自己的官儿呢。
贾政本也想留下来,然而放任宝玉和贾兰两人回京,贾政哪里能放心的下?
所以二房打算要启程回京了,贾赦早就预料到了这点,所以并未挽留,打发了点子盘缠,任由贾政大呼小叫地指挥着儿子,孙子,然后离开了京城。惜春不想留在金陵,自然也是随着二房一起上京了。京中的宅子贾赦也没想着让二房再出进去,直言让他们父子回京了再想办法。
贾政想想老太太留个宝玉的私房,还有两个儿媳的嫁妆,腰杆子硬仗的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昂头离开了金陵。
走了二房一家子,贾赦一家三口便开始了漫长的守孝生涯。
贾政一家子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