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只感觉很累很疲惫,“没用”两个字经过徐耀再次说出口,犹如两把利刃直接插入我的神经上。没有人喜欢一直被否定,也没有人喜欢一直被人说是“没用”、“废物”,更没有人受得了自己在意的人也认为自己是个“废物”。可是,夜泽他一次次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现在的这种感觉只是比以往更加强烈,更加让我难以难受。
本来,我和夜泽现在的关系就像一根紧绷的绳子,随时随地都会绷断,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经不起任何的言语摧残,也许我和他之间只差“分手”两个字。我和他,若是谁再也不堪忍受对上,说出“分手”来,我与他就再无可能。
我很害怕夜泽先说出这两个字,害怕他如徐耀所说,终有一天会厌恶我的无能,会和我分手。
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要怎么面对我和他的感情,明明是我让他想起了阿阮,现在又这么“下贱”地不想让听到他说“分手”。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从昨天到今天,我的头脑里都是一片混乱,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的混乱。
我又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头抵着墙,只觉得心都要被人撕烂了。
夜泽走了,他这次真的走了,因为我在房间里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气息。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里,头疼欲裂,可是没有任何睡意。
我总觉得石峰的死和小雅无关。
石峰死了,或许真的拉开了这场死亡死亡游戏的序幕,可是我也不想就这么“等死”。石峰的死既然是人为,如果不是小雅,那么一定还另有其人。即便是小雅,但小雅是怎么得到那把真刀的呢?到底是谁给了她的?这个人是想借助小雅的手杀了石峰?
当我站在二楼的走廊时,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心中有些忐忑,我还是站在了石峰的房门前。石峰与叶小倩、“三人帮”住在一层。也就是说三楼住了我、徐耀、肖朗,还有另外一个人,一共四个人。二楼住了五个人,另外一人则住在一楼。我不知道这么分布有什么意义,但也许什么意义也没有。
叶小倩是住在左边,石峰和“三人帮”是住在右边——石峰与那三个女人是更近的。
按照唐元所说,他是按石峰的要求来送酒的,一进门,他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小雅。再往里走,便看见叶小倩正拿着照相机对死尸拍照。他这才尖叫起来,引着我们过去。
在这里,我不得不再次佩服叶小倩的胆量。
当时,“三人帮”里我只看到了两个人,那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没出现,后来她说自己去健身房了。
另外两个人的庐山真面目,我也终于见到了。一个是宅男,名叫朱瑞博,据说每天都活在虚幻的世界里,醒了就打游戏,打游戏累了就睡觉,每天活得就像老鼠一样,你永远在阳光下看不到他。他来这里似乎就是因为这里能提供免费的食宿,而且还免费提供他买游戏装备的钱。这样说,这个地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梦想的天堂——可以肆意地活在虚幻的世界,当着自己幻想的侠客。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会不会死掉,他倒是不在意了。也许他觉得自己在游戏里是盖世英雄,在现实世界里依旧是个盖世英雄,所以觉得自己是不死之身?
另一个则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叫曹远。在一家酒吧做服务员,休息时间与我们正好相反,所以我一直没见到他。
自从石峰的尸体被抬走后,石峰住的房间也被锁上了。我是趁着唐元去睡觉了,从前台拿到的钥匙。
“叮”的一声打开门,房间里黑漆漆的,我将卡插上,屋内的灯就亮了。房间内一如石峰死之时的样子,客厅里的一角散落着一个箱子,是罐装的燕京啤酒。这应该就是唐元说的给石峰送过来的酒。
我径直去了浴室,浴室里还血迹斑斑,一直延伸到外面小雅所晕倒的地方。但浴池里的水已经被放干净了,几乎什么都没有。地上原先残落的酒瓶也都被警方收走,就连牙膏、剃须刀什么的东西也一并被人收走了。
吱呀一声,我听见浴室外的门开了,我的毛孔一下就全立了起来。会是谁又来了?还有人有钥匙?我拉上浴缸的帘子,然后躲进了旁边放毛巾、浴巾的衣柜里,蹲在蹲在里面一声也不敢出。此时才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关灯,也没有拿什么东西过来防身。
一道人影出现在浴室门前,我屏住了呼吸,透过微微的缝隙,看到一个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他站在浴帘前,一动不动,忽然就扯开了帘子……
我猛然推开立柜的门出去,朝他伸出手去,他忽然就拧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甩到墙上,拳头带着风就过来了,我惨叫一声,肖朗满是震惊地望着我:“娄姿?”
肖朗的拳头是在离我一拳头的距离停下了,我真是吓得心惊胆战:“是我啊,我快被你吓死了。”
肖朗连忙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