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林好歹还有点思想准备,所以听了这话还没傻掉。不过因为事出突然,还是有一点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看向女儿。
安澄却恼了。
她一把拎住汤燕犀的手臂:“你喝多了是吧?”
汤燕犀抬眸,略含醉意迎住她:“嗯。岑”
他还直接承认了他!
安澄朝爸尴尬笑笑:“您也听见了,他喝醉了。”
安澄说完赶紧拎起汤燕犀就走。
幸好她也个子高、腿长,就算体重上还处于劣势,可是她这个时候已经是来了蛮劲,所以还是成功地将汤燕犀给拎起来了欢。
要感谢餐厅和门厅地面上铺的都是地砖,连拉带拖的没多少阻力,这要是换成地毯的就麻烦了。
她一路拖他上楼,将他拖进自己房间,扔床铺上去,回脚将门给踢严。
这才累得坐沙发上喘气。
气喘匀了些,才扭头跟他算账。
此时看过去……他竟支起手肘,侧身躺着看她。眼中偏是一片澄明。
安澄怔住:“你唬我?!”
回头又一想,还是自己上当了!他就算喝醉,也不至于被他拖死狗似的毫不反抗。既然毫无反抗,就是因为他本来就想来她的房间!
他见她回过味儿来,就悠然自得地笑了:“我哪敢唬你呢?再说你这么聪明,我也唬不住。我就是唬唬岳父玩儿。”
还一口一个岳父,叫得越来越顺流了哈!
“谁是你岳父?”安澄绷起脸来:“这事儿是我说了算,就算我爸答应,没有我的批准,这事儿也成不了!”
他像是慵懒的大猫,缓缓爬起来,坐直了朝着她:“你不同意也晚了。”
这样慵懒又危险的家伙,浑身都洋溢着致命的气息。
“……你被我吃过太多次了。”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却像一束电流迅速贯穿安澄的神经。
安澄不由得咬住嘴唇,仿佛在拼死抵抗什么无形的压力:“你少来!就凭你那破酒庄,你就该知道我的答案!”
他送什么给爸不好,他偏偏送那个破酒庄!
他的逻辑,她也明白,还不是因为人家楚闲送美酒,他就干脆送酒庄,怎么都能压过楚闲一大头去。
可是那酒庄是菲力的啊,他用菲力的东西来送给她爸,换取她爸答应当他岳父,那她怎么可能接受?!
“汤燕犀,你该明白你我之间隔着什么。其实根本就不是楚闲,你也不用拿人家楚闲说事儿;你我之间隔着的是菲力,是对法律的理解和信仰!只要你还管着菲力集团一天,你跟我之间就什么都免谈!”
她勾着手肘,心底又泛起那股子熟悉的酸楚。
这世上所有陷在爱河的女子不是都希望对方可以为了自己放弃所有的么?如果他爱她,既然他为了她肯做这么多事,那他为什么就不能放弃替菲力集团辩护?
更何况,菲力已经死了呀。他跟菲力之间的合同就也自动结束,他不用再将自己拴在菲力集团这辆罪恶的马车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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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犀眸光静静缠绕住她,眸光一点点加深。
她说完,他缓缓点头:“我明白。”
“那你怎么还敢把那酒庄送给我爸?你是用这来试探我和我爸的心意,你甚至想用这个把我们父女也绑上你那辆罪恶的马车,哈?真的我告诉你:你休想!”
她勾住手肘,只觉委屈一个劲儿地上涌。
“我安澄,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我也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向你妥协了。”
他伸手去,捉住她手腕。
她其实防备了,可是还是没防住;被攫住之后,甩又甩不脱。
她就更觉委屈,使劲甩手:“你给我松开!菲力的事情不解决了,你就离我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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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抬头看她,目光如海。
“我不。”
安澄怒视他。
……其实就知道他特么会这么答。
他轻轻吸一口气:“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我也不是没想过如你所愿,暂时离你远点。只是……我做不到。”
他深海一样的眼底像是燃着了热火,火花窜上海面,随着海浪向她汹涌袭来。
“我三岁认识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可是……菲力的事也是我多年的一个心愿。所以这两样,我都不会放手。”
安澄心下一个椅。
“那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菲力的事也是你多年的一个心愿?你究竟想要他的什么?他的遗产、财富和权力,是么?”
安澄用力闭上眼:“我早就看见你无名指上戴了戒指,算算那戒指出现的时间敲就是在菲力去世之后。我就算再傻也能想象到这戒指跟菲力的关联!所以你现在是用一生为盟誓,换取了菲力的全部遗
tang产,是么?也就是说,你现在是‘菲力二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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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随着她的话抚上那枚蛇戒,缓缓转动。那鸽子血的红包签成的一对火眼便泛起邪恶的红光。
他却轻轻笑了下,仿佛顾左右而言他:“可是你以前说,这是我跟别的女人的定情戒指。你还恭喜过我来着,我言犹在耳。”
安澄咬牙冷笑:“嗤!我不过故意说的罢了。”
他抬起眼来:“就这么笃定是菲力的,而不是别的女人的?”
安澄恼了:“你哪有别的女人?!”
她看见他眼底的那团火呼啦一下子更加炙热起来。
一刹那间,她有一点错觉,仿佛蛇戒的火眼与他眼底的火合二为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