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也眯起眼来,那双碧瞳里终于涌起温暖:“我知道。法老的壁画,以及古埃及的象形文字里,到处都有它的形象。”
安澄只能再度暗叹。
“没错,猫神贝斯特是丰收和康复之神,它还是家庭、妇女和孩子们的守护神。呦呦,我们既然打算要扮成猫,就扮成贝斯特好不好?”
安澄主动高高举手:“猫神的黄金项圈你见过的吧,很漂亮的!呦呦,如果你戴上那样的项圈,一定好看极了!我来负责给你找到那样好看的项圈,上面的宝石我们就选绿松石,好不好?绿松石配上你的眼睛,一定好看死了!佐”
解忧终究还是小女孩儿,最爱打扮,一听安澄这样说,便终于面颊浮起红晕,羞涩笑了。
“可是安啼,找那样的项圈,会不会太难?”
安澄使劲摇头:“只要我们的呦呦喜欢,那就什么都不是难事。”
安澄现在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儿子,只准备等解忧点头,她起身就下楼飞奔向燕声的“中古”。燕声的店里经营不少从美索不达米亚带回来的老物件儿,其中不少饰品的风格与古埃及一脉相承渤。
如果燕声的店里没有……她也可以找骆弦声。凭小声在娱乐圈的地位,找两件类似的道具应该不难。
就算大声和小声那边都没有——不是还有她老公么。她一辈子跟菲力集团过不去,可是这次为了解忧,她不介意偶尔求菲力集团的手下们,稍微帮她办点事。
总之……她现在只想抚平解忧心上的阴影,只想看这孩子展颜而笑。
却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听见汤圆的房门砰地一声撞开了。
房门开处,没先见着人,倒先见飞出来一大片羽毛。黑的白的都有,跟进了羽绒被厂子似的。
安澄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枕头散了么?”
不过看着又不对。枕头里的羽毛都是羽绒,只剩绒毛,去除羽梗的,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么完整的一尺来长的羽毛?
更何况,家里无论是枕头还是被子里的,都应该是白色的羽绒,没用过这么粗壮的黑羽毛啊!
只见羽毛一根根飘落处,汤燕犀一脸狼狈地走了出来。
安澄眨眼瞪他:“……究竟,怎么了?”
汤燕犀一脸悲愤,却眼角眉梢却又分明挂着无可奈何的笑意。他回头朝屋子里瞪了一眼,哭笑不得地哼了一声:“那小子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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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听得一脑门子黑线,连忙起身奔房门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澄奔到门口,踩着一地的黑白羽毛,却见房间里幽暗处,汤圆正嘴里叼着几根羽毛,四肢着地,伏在桌面上!
安澄头就嗡地一声。
汤燕犀叹口气凑上来:“瞧,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安澄扶着门框,深深吸气,警告自己先别激动。
拜这些年无数次法庭斗争的经验,她什么没见过,于是倒也很快冷静下来。她盯着儿子,扭头先盘问汤燕犀:“你跟儿子进房间聊什么了?”
儿子还小,再发疯也不是孝子的错,一定是大人先没处理好。
汤燕犀委屈地嘟起嘴来:“干嘛?你有了儿子,就不管老公了?”
“回答我的问题!”安澄额角突突直跳。
汤燕犀叹口气:“我没跟他聊什么,我是上来帮他准备万圣节的行头来着。既然我儿子愿意当安静的美男子,那就没必要让他改变自己去适应别人,我就给他想个主意,让他把那帮孩子都给震住喽,让他们张口结舌,陪着我儿子一起说不出话来就完了。”
安澄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果然是汤燕犀的逻辑,虽然听起来略有一点不走寻常路,却往往才是更有效、更贴心的。
“那这些羽毛……”
汤燕犀忙答:“我儿子会跳天鹅舞,我就准备亲手给他准备一件霓裳羽衣。天鹅王子嘛,当然穿真正的羽毛舞衣!”
安澄心下想叹息,却终究还是忍不住笑意浮上唇角:“羽毛哪儿来的?”
不过安澄问完,自己就想起答案来了:眼前这位y同学,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养了一大堆黑的白的鸟儿的。
安澄扶了扶额:“你把你那些鸟儿都给拔光了?”
真又这个可能,为了讨儿子欢心,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汤燕犀忍不住笑,却傲娇地哼了一声:“怎么能呢?我一向都不强迫人家,拔毛什么的当然不能我亲自动手。我就示意一下,它们就自愿每个人都叼下自己的一根羽毛了。聚少成多,就有了这么多。”
“可是我没看见你的霓裳羽衣,我只看见了‘一地鸡毛’。”安澄叹口气,指着汤圆:“到底怎么了?”
汤燕犀伤感地叹了口气:“为了他,我都变成了织女,一根一根往舞衣上缝羽毛的翅膀。结果这小子非但不帮忙,他还扑上来抢羽毛,叼在嘴里上窜下跳……所以羽
tang毛还是羽毛,没成羽衣。”
安澄这颗心又提了起来。
儿子干嘛这样?如果说有小男生淘气的,倒也能解释,可是她的汤圆从小就是安静的美男子,何至于见了羽毛就发疯了?
安澄小心避开满地羽毛,朝汤圆走过去。她柔声道:“羽毛不能咬在嘴里。乖乖,我们吐出来,好不好?”
却是悄然立在门口的解忧忽然低呼了一声:“安啼……好像不是那样的。”
安澄也顿住,眯眼仔细打量儿子的姿态,忽然一个念头毫无预警劈开脑壳,钻进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