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兕仿佛疯了一般,疯狂地吼叫着。吼声一阵阵地震破着天际,惊得林间的鸟兽都四处逃散着。
慕十七从独孤宸怀里抬起了小脸,入眼就是让她触目惊心的一幕。
独孤宸那双耳处有鲜血流出,顺着他那侧脸已经滴到了他那月牙白的衣衫上,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并不多,却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的耳朵流血了。”慕十七急着去拉下他依旧搁在她耳朵上捂着的双手,唇瓣动了动。
可独孤宸那眉头却皱了皱,问道:“十七,你说什么?”
慕十七面色一变,她刚刚就是怕那独角兕的吼声太大了,他会听不清自己的说话声,才故意拔高了声音。以他那耳力不可能听不清的。
她这会儿没心思再去管那身后依旧横冲直撞着的独角兕,她想要确定的是他没事!
可待她又重复里一句刚刚那话后,他依旧一脸的茫然。
她就已经意识到,他出事了。
那身后的独角兕依旧肆虐着,疯狂地吼叫着,慕十七咬了咬唇,眸子里突然燃起了一丝狠绝之色。从独孤宸怀里挣脱了出来,举着匕首就冲着那独角兕飞了过去。
独孤宸那脑子,经她这么两次说话都没听清之后,便也知晓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了,大手顺着耳洞一路向下摸到那湿漉漉的脸颊,长指上的鲜血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
所以,慕十七这会儿动怒了,是因为知道了他耳朵受伤的事。
“小心身子,万一它伤了你怎么办?”急着追了过去,想要把那暴怒的小身子给拦下来。
慕十七眉目之间都染上了一层寒冰,面上是浓郁的杀气,声音冷冽道:“它伤了你!它就必须死!”
虽说他听不清她那说话声,可好在他那双眼睛还在,极快地跟上了她那说话的节奏,辨识出了她那唇瓣里吐出来的意思。
大手扯住了她那怒气冲冲的小身子,道:“我去杀了它就成,你到一旁乖乖待着。”
那独角兕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只凶兽,他可不敢由着她就这么往上冲的。
可慕十七却指了指他的耳朵,盯着他一字一顿道:“该一边儿待着的是你而不是我!别拉着我!放手!”
她由着他宠着她护着她,自己装成小白花的前提是他自己要好好的。可这会儿显然他的状况很不好,那耳朵里的鲜血还一直往外流着,可那独角兕却依旧在不远处疯狂地吼叫着。
她若不赶紧地杀了那鬼吼鬼叫的鬼东西,他那耳朵的伤就不仅仅是流血听不见这么简单了。
独孤宸也不是石头,那耳朵里这会儿突然间又开始嗡嗡作响起来,其它的声响一点也听不清,就能听见那独角兕震天的吼叫声,仿佛那吼叫声就在他耳边一边,震得他脑子都要炸了,而这会慕十七偏偏又在气头上不听话。
他就只能一手拉扯着她,一手去猛砸着自己那快要炸了的脑袋。
许是那脑袋真的疼得厉害了,那声音里也带着痛苦:“十七,别去!”
慕十七被他抓的急了,就抬脚去瞪他的脚,拿胳膊肘去顶撞着他的身子,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你放手,我若不杀了它,你以为我们谁能躲得过它的这震天的吼叫声。”这会必须有人出面杀了这独角兕的,这鬼东西分明是往她们这群人里冲过来的,这会儿正追着那四处逃散着的人群到处乱撞着呢。
她这人性子就是如此,既然逃不过,那就直接面对吧!
白家那老祖宗和白寒算得上是她们这群人里仅次与她们两人这身手的了,这会也调整好了气息向着她们这边凑了过来。
白家那老祖宗遇到危险就只关心慕十七的安危,却不想看到的是独孤宸的痛苦一幕。
“冷面小子他这是怎么了?”在她看来,这冷面小子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一身武力让人艳羡,最重要的是这气势全大陆也没几个人能盖过他的吧。
却不想这会儿整个人都痛苦地蜷缩了起来,正在发了疯似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呢!
慕十七这会儿正愁分不出神来照顾独孤宸呢,见白家老祖宗和白寒一前一后地都凑近了她们,急着把独孤宸托给了她们:“他被那震天的吼声伤到了,你们照顾一下他,我去杀了独角兕。”
她这一会的功夫多少能看出那独角兕的异样来,这种凶兽除了被人下了致疯癫的毒药外,她实在是想不出让一只凶兽发疯的原因了。
而这种疯兽驯服不了就只能杀了!
白家老祖宗这一路过来把她当宝贝这么疼着,怎么可能由着她孤身去杀那只疯了的大凶兽呢。
把疼到蜷缩着浑身都开始痉挛着的独孤宸直接就交给了白寒,道:“十七,我陪着你去。”
慕十七深深看了眼痛苦异常的独孤宸,冲着白家那老祖宗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独孤宸想要去拦着她,可那脑袋真的快要炸了,手指刚刚伸出去,又被那疼痛给逼得缩了回来,敲打着脑门的两侧以缓解着那钻心的疼痛。
“十七……别去!”
慕十七飞身离开了他,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那身手完全就不像一个怀了四个月身孕的人。
慕十七绝对是那种娇气起来能软地像水,冷硬起来却又能硬的好似块千年不融的冰一般。
这会儿她就是整个人都透着冷冽的气息,手里的匕首虽短小,却闪过一道寒光。
白家那老祖宗只比她慢了一步起身,可这会儿却被她甩在了身后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