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氏走了,季晴越发生气,指着屋内的婆子下人骂道,“都是死人么,愣着做什么,快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就寝了!”
婆子们原本就对她有所不满,看她这么不懂规矩,看着季晴的时候,那眼神也轻慢了起来。(. $>’小‘說’)-..-
有在‘洞’房指引流程的婆子道,“夫人,今日新婚,除非由相公掀盖头,否则您是要一直顶着的。”
季晴顿时便如炸了‘毛’的猫一般,尖声道,“顶着盖头怎么睡觉?他都走了,难不成我还要等他一夜么!”
“照着规矩,是的。”
那婆子不急不缓的说着,季晴的火气更加的大了,“就凭他,也配么?谁爱等谁等,我要睡了!”
这一夜,谢淮扬果真没有回来,而是在外面搂着勾栏院的姑娘们玩了一宿。
到了晨起时分,谢如琢去紫竹院给季氏请安的时候,刚一进‘门’就听到里面哭天抢地的诉苦声。
“‘奶’‘奶’,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昨夜可是我第一天进‘门’,可是谢淮扬他就彻夜不归!等到了以后,那还得了么!”
那么尖锐的声音,除了季晴却再也没有别人了。
谢如琢眉头紧皱,要前行的步伐也停了下来。她犹豫了一番,刚要转身离开,就见金‘玉’挑帘走了出来。
一见到她,金‘玉’便像看到救星一般,急忙的小步过来,低声道,“四小姐,您来的真是时候。三少‘奶’‘奶’在屋里闹了一早晨了,老夫人连觉都没有睡好呢。”
见金‘玉’这样子,谢如琢也知道她是烦得很了,因点头道,“我去看看。”
金‘玉’欢喜的替她打帘子,将人送进去之后,才低声叹气道,“别人都是娶妻娶贤,这倒好,娶进来一个气口袋!”
一进屋‘门’,就听得季氏说道,“昨日你闹得也太过了些,这‘逼’走丈夫的人是你,现在来诉苦的也是你。晴儿,出嫁了的姑娘可就比不得在家中时了,要恪守‘妇’道才是。”
闻言,季晴顿时委屈道,“‘奶’‘奶’,连您也不向着我,那可就没我的活路了。”
谢如琢听她说的不像话,登时就走过来道,“三嫂这话说的倒是奇怪了,什么叫没你的活路?放着正经婆婆不去说,偏要来搅扰‘奶’‘奶’,这是谁家的规矩?”
听到谢如琢的声音,季晴霎时回头道,“怎么,我嫁进来头一日,你便要欺负我么?”她就仗着自己的新‘妇’,若此时不反击,以后那才是被压制的死死的呢。
可惜,谢如琢偏不吃她这一套。
“这话倒奇怪了,我好好的跟你讲理,三嫂却觉得我欺负你。那依着你的道理来讲,是不是得将你当做菩萨一般的供着,才算是讲道理?”
季氏见她们两个拌嘴,反倒气定神闲的坐回了位子上,看着这两个小辈争辩。
“你,你——”季晴的嘴上功夫到底是比不上谢如琢,张口结舌了半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季氏开口,“行了,大清早的闹着像话么?晴儿,‘奶’‘奶’还是那一句话,你已经是人‘妇’,不能像以前那般任‘性’了。有跟我这里诉苦的工夫,还不如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如何拴住丈夫的心。毕竟,我这个老太婆再偏袒你,也不能‘逼’着自个的孙儿睡你的屋子吧?”
她这话说的不算客气,季晴的一张脸憋得通红,见季氏有些想要发火,只得气呼呼的走了。
待得她一走,谢如琢顿时走到季氏背后替她捏着肩,一面安抚道,“‘奶’‘奶’放宽心,别气坏了身子。”
季氏嗤笑一声,拍了拍谢如琢的手,道,“老太婆经了这么多的风雨,还能为这点事儿生气不成?只是这丫头心‘性’不定,淮扬也被他娘带坏了,若任由这般下去,怕是终成怨偶啊。”
谢如琢缓缓道,“各人命自有天定,咱们便是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说不定两人日后对了脾气,反倒成就一段好姻缘呢。”俩人论脾气来说,一个自‘私’‘奸’诈,一个蛮横无理,倒是真配的天造地设呢!
季氏怎能不懂她的意思,当下就笑道,“你这丫头,一向是个不饶人的。罢了,随他们去吧。”
这时,金‘玉’走进来笑道,“老太太,饭菜都已经放置妥当了,咱们是不是该用早膳了。”
谢如琢也娇笑道,“‘奶’‘奶’,我可就等着来蹭早饭呢,你可不许赶我走。”
季氏笑着嗔了她一眼,道,“就你这馋猫,日日来缠磨我,我哪日又真不许你吃了?走,咱们吃饭去。”
待得陪着季氏用完早膳后,谢如琢又陪着季氏说了一会儿话,方才离了紫竹院,朝着琳琅阁走去。
昨日谢淮扬娶亲,这大小事务陆氏都一概不管,全是乔氏在其中‘操’办的。到了今日,这各式的礼单整合,又落到了乔氏的头上。
谢如琢去的倒是时候,乔氏一见她,连忙笑着招手道,“琢儿,你若再不来,我还真要忙得不可开‘交’了。”
谢如琢也不推辞,当下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替乔氏整理着各样的礼单,一面笑着将今晨的事情说了一遍。
乔氏听了,叹息一声道,“这也是孽缘了,新婚头一日便这样,只怕日后真要应了老太太的话了。”
谢如琢倒是浑不在意,当做笑话一般讲完,便整理手头的事务了,倒是乔氏有些忧心忡忡的。
乔氏倒是不介意三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