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摇头叹道:“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成亲恐怕遥遥无期了。”
赵瑗也不知道为何,听了这句话后,居然心中会有喜悦之感,他将萧山迎进房中,坐定之后,才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山便将自己回临安见赵构并且帮忙送信的事情说了,赵瑗一开始听说萧山那天离开,并不是回去定亲,而是为自己奔波的时候,心中涌起一股愧疚,等听到赵构已经下了手诏,命自己回京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放在心头多日的大石落地,有着一阵轻松的感觉。
萧山这三天几乎是马不停蹄,把事情对赵瑗说完,已经感到十分疲惫了,赵瑗见他大白天脸上都有着倦容,便亲自命人去给萧山收拾住处铺好床铺,好让他睡觉休息,岂料赵瑗只是出去跟府中仆人说了两句话,再转回的时候,萧山已经趴在客房椅子旁的供桌上睡着了。
赵瑗走到萧山面前,缓缓的蹲□子,看着萧山的睡容,睡梦中倒是不见平日的飞扬,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显得十分的温顺,脸侧还沾了一些灰尘,想是没来得及擦去尘土就赶来报信的。
赵瑗忍不住轻轻的伸出手,想要去帮萧山擦掉灰,手伸到一半萧山忽然醒过来,赵瑗便将伸去擦灰的手改成了拍在萧山的肩膀上:“你也累了,我给你铺好了床,去好好的睡一觉吧!”
萧山拿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好让自己赶快的清醒过来,他一面搓脸一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居然就这样睡着了,真是太过失礼。依我说,还是不要停留的好,现在就出发,想要睡觉,等今天晚上出了秀州城再睡吧!”
赵瑗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萧山的意思。
夜长梦多,如果赵构忽然变卦,又不欲自己回京的话,若是呆在秀州,不免就要左右为难,倒不如现在马上离开,赵构就是变卦也无处找寻自己,只能接受现实。
他当即便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将儿子赵愉交给母亲张氏看管,自己独身一人,与萧山一同上路,待回京一切妥当之后,再接幼子回京。张氏得知赵瑗能够回京,虽然赞同但也欢喜不起来,毕竟又要和亲子相隔两地,任其再有远大的前程,做母亲的和孩子分离在即,也不会欢欣雀跃。
赵愉也不是很高兴,嘟囔着小嘴:“萧叔叔好不容来一次,也不陪我玩儿!”
萧山只得应允下次一定陪他玩儿个够,赵愉这才高兴起来,和赵瑗挥手作别。
萧山是上午抵达秀州,中午只吃过简单的饭菜,午时一过,便于赵瑗一同离开秀州,前往临安了。
果然不出萧山所料,在他走后,赵构便又后悔起来,觉得让赵瑗回京一事,还是要先知会秦桧一下为好,他当即便派人去追,希望能够让其先等候几天,等待正式下旨再回京。萧山和赵瑗走后的第二天,赵构所派的传旨太监便到了秀王府,这才得知,赵瑗已经上路,追之不及了。
然而这些事情,赵瑗和萧山现在尚且未知,两人一出秀州府便不用赶路了,因萧山十分疲惫,走的也不快,黄昏十分并未能赶到离附近的城镇歇息,当夜便住宿在郊外官道旁的一家客栈中。
萧山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根本顾不得去照顾赵瑗,一进卧房便横倒在床上,哼都没哼一声就睡死过去。客栈之中空房极多,两人本可分开住,但萧山一觉醒来发现赵瑗就呆在自己身边,并未去旁处,房中还有木桶热水和毛巾,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一小桶米饭,一只空碗。
萧山这才感觉到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而且肚子也空的只叫唤,外面太阳早已落山,天早就黑了。
萧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的靴子还穿在脚上,身上只盖着被子的被角,显然赵瑗连他睡觉的姿势都没有搬动过,只是拉了被子给他盖上御寒。
他从床上坐起,赵瑗道:“你跑了一天肯定累了,连饭也没吃,幸好我早叫小二弄了饭菜,不然半夜你还要饿肚子。”
萧山便端起米饭扒了两大碗之后,才想起来问赵瑗:“殿下吃过了?”
赵瑗点了点头:“早就吃过了。房中有热水,你吃饱了可以洗个热水澡好睡觉,我出去转转。”
萧山哦了一声,又扒了两碗饭,才觉得半饱,但东西都已经被自己吃光了。他脱了衣服泡在木桶中的时候,觉得浑身舒坦,水温微烫,很是解乏,他心中暗想,赵瑗倒是细心,连饭菜热水都帮自己准备好了想到了,既然这样细心,那为什么自己倒在床上的时候都不肯帮自己脱一下靴子,搞得他现在一转眼,看能够看到床铺上被自己靴子弄脏的痕迹。
等他洗完澡后,便有些郁闷了,这次出来的急,所有的衣服早就穿过一遍了,也没来得及浆洗,只能挑没有味道的再穿一遍,别的都还好说,但贴身的白色xiè_yī都被他穿的有些发黄了,闻上去只能说是味道稍轻,正在他自己琢磨到底哪一件会稍微不脏一点的时候,便听见敲门声,萧山尚未穿衣,只是赤着身体拖着鞋子站到门处,拉开一条缝,问道:“谁?”
赵瑗从门外递进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道:“明天赶路还要很长时间,穿着又脏又臭的衣服可能会不太舒服,你大概没有干净的衣服换,就先穿我的吧。”
萧山接过衣物,触手柔软,发现是一套崭新的贴身衣物,从袜子到内裤,都非常的干净。他有些忐忑的将衣服穿好,赵瑗的身高比他略矮,但这些衣服穿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