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满腔怒火沸腾,有好多训诫的重话要说,就等着玉翘尖头硬脑的撞过来,他这次非要一振夫纲不可。=
哪想娘子娇娇的就把错认了!啧,听那话儿,直把他一口老血堵在喉里,硬下的心肠怎么莫名有些软?!
见他一错不错瞪她,娘子也眼波潋滟的把他看,长睫微阖又眨,抛他个飞眼来,可媚。大家闺秀应做不来这个,只有吸男人阳气的妖精,才惯会用招数把人引诱。
不肯轻意饶她!周振威棱角分明的下巴收紧,视线又落她圆鼓的肚儿上,但见风情一挺,纤白素手画圈儿轻抚,还嘟囔:“糖糖,威宝,爹爹又生娘亲的气了,怪爱生气,你们来把他哄哄!”话落,忍不住笑盈盈,噙着嘴角拿眼溜他。
男人坚硬的心顿时化成了绕指柔,怔了半晌,终无奈的叹息,粗嘎着声命道:“过来!”
玉翘便晓事情云淡风清了!欢喜的微俯身子站起,一径朝他怀里扑去。
“轻点,肚子!”周振威心一提,急忙伸长坚实臂膀,稳稳接住已显丰腴的腰身,扶她侧坐他腿上。
又想咬牙训她,可颈间早缠绕娘子酥臂,小红嘴儿将他耳鬓间轻啄,乖顺的想讨他欢心。
周振威长叹一声,大掌摩挲上玉翘小腹,里头的娃便一鼓一蠕捅他掌心,是怕爹爹真的生气,替娘亲求情呢!
忍不住将下颌抵在她额前,喉头哽着说不出的滋味。
他这辈子拼的锦绣前程,博的丰功伟禄,皆是要给这三个宝贝,她们是他的命根子啊,甚比他自已的命都珍贵。
他不容她们再有一丝闪失,就这样平安无忧的圈在他臂弯中,得他保护与宠溺,谁也不许动她们分毫,谁敢,他定以命斗狠。
“玉翘,有时候旁人的命,并不如你想的那么重要!”周振威凑近她耳边,语意温沉:“你只要护自已就好,对其他皆可视而不见。”
玉翘有些惊讶地看他,一脸神色庄重,并无玩笑之意。默了默,垂眼轻问:“如是你,我也不管吗?”
“对!”男人揽她腰肢的掌一紧,答的斩钉截铁:“即便是我!”
玉翘不再吭气,她知道这个男人心性会有多狠厉和冷酷。
否则,前一世,他怎能改朝换代几番不倒,擅玩弄权术,又骁勇善战,终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他可十足的风光,权倾朝野,封疆称侯无人能及。
玉翘记得在碎花城,但凡逢着战事,官道上常见他带着数万将士呼啸而来,马蹄声疾,烟尘凛凛奔弛而去,威风跋扈的令人生畏!
那是个浑身流淌血腥戾气的男人,端得无情无义。
.......
周振威拉开厢门,见众人得令,果真退后二十步,心下满意。利落的跳下马车,又朝里看一眼,嘴角勾笑,神清气爽的转身踏鞍上马,挥鞭率先而去。众人默契,晓得休憩已过,也忙纷纷上马尾随跟前。
碧秀春紫和赵素素上了马车,见玉翘背倚团花垫子靠着,腰儿臀儿皆弥散股慵懒无力的味。斜髻微微凌乱,几缕乌油油的发柔软垂落下来,胸前衣襟开着,露出内里鹅黄锦兜儿,掩不住锁骨下两团高隆的半弧。裙间汗巾子被解下,疑似一绢白小裤被褪至足裸,要掉不掉的荡着。似没想过她三人这般匆忙而来,欲要起身却又骨酥体软,颊腮皆是融不化的粉晕。
“小姐,我来帮你!”碧秀春紫见怪不怪,利落的帮玉翘整衣,姑爷每每疼过小姐,就是这副娇艳欲滴的模样。
赵素素则坐在玉翘对面,颇为局促困窘。
方才在外头,听说周大哥满面铁青的要教训夫人,她想起幼时在家乡,叔伯教训婶姨,可是拳打脚踢,毫不留情的下重手。想着周夫人为救自已要受这种罪,她看起就柔弱无依还挺着大肚,周大哥又那般魁伟壮实,一个拳头就能把人打昏!越想越怕,越想越悔,好几次想靠近马车代她受过,要不是兄长阻拦........。
现打量着周夫人有力无气的神态,那颈至胸前,片片红迹青淤斑驳,衣裳被粗鲁解开,连小裤都被剥下,还不晓得身子里有怎样的伤!
她到底还是个不谙人事的小丫头,满心的内疚难过决堤,突得就“哇”的哭出声来。
玉翘昏沉欲睡,被这哭声吓得一激灵,睁大眸子朝赵素素瞅去,见她眼泪鼻涕纵流,哭得好不伤心。再看碧秀春紫两个,也是瞠目结舌,一脸愣怔的神情。
“赵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受谁欺负,你讲与我听,好帮你出气去。”玉翘朝碧秀使个眼色,碧秀会意,从屉里取出块新帕子,塞进赵素素手里,又执壶倒了杯茶水,温言哄她吃下。
半晌后,赵素素心绪渐平,边一吸一抽的哽咽,边啜泣道:“嫂嫂为了救我,却被周大哥教训,素素心里过意不去。”
原来是为这事儿!玉翘总算松口气,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不过,她倒是肯叫自个一声嫂嫂了。这般想来,逐抿着唇笑道:“不哭了!你周大哥他没教训我,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这叫好好的?瞧那颈间的红印子!赵素素眼里重泛起泪花,哭腔犹生:“嫂嫂不用安慰我,周大哥他那般有力气,会把嫂嫂打死的。原在边关戍守时,他可不这样,即便有不识趣的营妓缠他,烦他,可也从未见周大哥挥过拳头.......!”
玉翘听的脑里又一团糊涂,什么把她打死?什么营妓缠人?小心翼翼的问:“素素的话怎听不明白?你周大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