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被氤氲热气浸润的油灯,随着木门开阖而星火微曳。
玉翘慵懒的坐深桶里,用棉巾蘸着微烫的水抚上肩头,再滑至胸前,因哺喂娃儿吃了不少汤水,旁处皆比未孕前纤秾窈窕更甚。
唯这两座雪峰红花,却愈发惊艳,她都不敢擦拭。
渐觉有些胀满,只怕稍用点力,那汩汩汁水便会溢出。
想着两娃还巴巴等着她去喂才肯睡觉,玉翘恋恋的拧湿巾,正欲站起抹干身上的水珠,却听身后嘎吱一声轻响。
“谁在哪里?”她警觉得重躲回水里,朝门边提心吊胆地望去。
见是一个颀长清昂的男人身型,觑眼仔细看,确是夏侯寅,面颊浮着深酣,眼里抑不住欲念横生。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玉翘察觉他酒气浓重,有些慌张,大声出言叱责,用棉巾将身上隐密处遮挡。
夏侯寅推门便已知晓玉翘在洗浴,如是往常,他必迅疾转身逃离。
可今不同,酒液在四肢百骸流淌,催生出如火燎原的情动。
她又太诱人,披散着乌油头发,眉清目灿,颊腮染着潮红,小嘴如颗樱桃殷殷。
半露玉堆雪彻香肩,望一眼,便晓清澈水底是何等姽婳风景。
他突然不想再做谦谦君子,或许就因过往太拘紧守礼,才与这小妇人总似隔着千山万水。
如若搂抱进怀,吃掉她唇上的胭脂,执意把她娇媚身子要下,是否,她从此就可以认命,愿与他携手过足此生!
“你的周郎欲娶曹皇后为夫人,你何必还对他死心塌地?就忘了他,我自诩不比他差,对你亦会更好。”他手握成拳,下定决心一步步朝玉翘走去。
“我与他恩断义绝,更不再嫁旁人。我只当你吃醉酒,莫惹我急了,立时即带糖糖威宝走。”玉翘咬着唇,见他根本不听,情急之下,抓起摆椅凳上梳发的篦子,一闭眼朝他狠狠掷去。
面上钝痛,篦子细尖的密齿戳出一排血孔,夏侯寅肤白,昏黄光影下,一刹那显得触目惊心。
这反而愈发刺激夏侯寅早已迷乱的神智,胸臆间有股蓬勃烈火簇簇腾伸,瞬间灼燃他的双目,突得拎起樱草色锦织毯子,也不管玉翘浸在水里湿淋淋的,强硬裹住她的身子,一把揽腰抱起四下看看,搁坐至墙角矮桌上。
“夏侯寅你疯了吗?”玉翘简直不敢相信他竟如此迫她,抬起手愤怒的给他一巴掌。
“啪——!”声清脆响亮,显见用足了力气。
夏侯寅怔了怔,她露了纤长滑腻的酥臂在外,胸口处织毯也松了开,半露一痕丰圆雪脯,有枚娇红微透。
“是爱疯了你!为何我怎么做你都不能接受?我恨不能把心掏给你看.......或是忘不去周兄那话儿给你的痛快?我也可以,甚或比他更好!今就让你狠尝一次,从此再也离不得我!”
他嗓音干哑黯沉,带着誓要得她的决心。
脑里便想起初遇这小妇人时,那轿内春色浓烈,她的秀足被周兄攥握啃咬,她喘得嘤咛撩人。
便果断抬手去捉,确是满掌莹滑软嫩,不带细品此味,颊上又被她挠了条血痕。
“夏侯寅,莫让我恨死你。你给我滚开,我嫌你脏!”玉翘哽着声挣扎,拼命踢他,挠他,咬他。
“嫌我脏?你中媚药时可贴我得紧,那滋味你可晓得我一直没忘,是不是那会我如果要了你,你今日便会对我心软?会看我不同?会愿意跟我一辈子?”夏侯寅喃喃低问,大手将她两手抓握至身后锢住:“恨就恨吧,有恨才会有爱,过了今夜,你会爱死我也不定。”
他神魂无存,整个人如堕忘川奈何,不知今兮何兮。
俯头去啄小女人的脸颊,琼腮微腻却沾咸苦滋味,竟是已泪流满面。
狠心不理,逐又至下去吮颤抖的肩胛处。
玉翘咬着唇喘息,她踢腾的气力,快消失殆尽。
可这男人并无收手打算,两腿间隔着他绢白裤料,能清晰察觉那里勃然鼓起,已是蓄势待发的狰狞。
天啊!让她死了吧!
........
碎花城,军营。
已是亥时,众未回乡团聚的将士,自有度除夕的方式。
在营帐中央的空地上,把松柴柏木堆成山,点起旺火,烧得劈剥作响,热气开始往外围蔓延,似把边城寒夜的雪冷都能融化。
一侧备下口锅子炖煮着五香牛肉,时不时有人拿着盘儿去切点熟牛肉,再拎壶烧刀子来。
将士围一圈而坐,特请了流春院的妓娘来助兴。
有妓娘的地就热闹,不热闹她也得把气氛给炒热闹起来。
有的陪着将士关赌,在旁端茶倒酒喝喊鼓劲。
花魁梦月弹筝抚琴,唱着香艳挑逗的小曲。
几个性子活泼的妓娘拉起兵来跳舞,动作虽显笨拙却也豪放轻狂,看得人拍掌叫好,嘻笑喧哗声不断。
周振威默默看着,拈起牛肉放嘴里嚼,又仰颈喝口烧刀子,味辛辣,胃里如火烧的烫。
孙思晨赵素素几个瞟他一眼,不敢多说话,周将军自从夫人落崖后,就不曾再有笑意过,颊腮至下巴索性留起胡须,遮了半脸,看上去愈发的冷峻凶戾,如今行军战事心狠手辣,已不见往日半丝和软。
“曹皇后去哪了?”赵素素小声的嘀咕。
孙思晨蹙眉:“她身子骨弱回营帐先歇着了。”
端起碗也抿口酒,心里五味杂陈,楚玉翘配周大哥也就算了,两人感情好没的说,可现曹凤华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