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望着姜剑秋安慰道:“既然师父已经出手,那师妹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你还是不要无妄担心了。”
姜剑秋眉头依然深锁,沉声说:“我之前在师妹房间发现她时,地面上有一个极为复杂的法阵,也不知师妹在修习什么阵法,竟然这么危险。”
万青听了不由也是一愣,不过他对阵法一道一窍不通,想了想说:“你二师兄对阵法还有些研究,不然回头你去问问你二师兄吧。凌师妹平日里沉默少言,行事又低调,给人感觉确实有些神秘。当年师父那次去北方,似乎是追捕一个极为厉害的邪修,后来就带了凌师妹回来,还收她为义女,当时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姜剑秋以前也没师兄说过这些事情,他望着万青问道:“师兄你知道当时那个邪修的名字叫什么么?”
万青沉吟了片刻,说道:“叫做血河老祖,据说这人修炼的血道功法极为霸道,只是杀戮太重,当时在中洲一带残害了不少生灵,因此师父才出手将其拿下。”
“血河老祖……”姜剑秋默念这个名字,这个人难道和师妹有什么关系?沉思了半晌之后他摇摇头,当年之事只怕只有师父和师妹才清楚,但师父一向是惜字如金,师妹又对年幼时的事情全无记忆,自己在这里瞎猜也是毫无用处。
姜剑秋望着万师兄,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师兄,这次你下山游历,有没有顺便回家去看看?说起来你上山十二年似乎还没回去过一次呢。”
万青听了姜剑秋的话面上一黯,抬头望向天空叹了口气,说:“没有,我这次只是在汤国西境一带行走,并未到都城附近。”
姜剑秋听了一愣,问道:“为什么,我记得师兄你平日里似乎也对家中亲人多有挂念,难得这次有机会,怎么不借机会回去看看。”
万青叹了口气,拍了拍姜剑秋的肩膀说:“剑秋,有些事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以前没和你说过,我们万家的仇家非常强大,即便是师父也很难保我周全。当时他只有做下承诺,将我带回淮山,此后终生在此修炼,不得返回都城家中。我父亲也不能再来这淮山,总之我们父子不可再见面。”
姜剑秋听了一愣,怒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竟然让你们父子永世分离,是哪里的混蛋,看我去打掉他满嘴大牙!”
万青望着天际的浮云,眼中一片黯淡之色,沉声说:“我父亲是金丹境仙人,还是汤国兵部总帅,以他的实力都要忍气吞声遵守当年之约,你一个毛头小子又能怎样。师弟,你可知道‘质子’?”
姜剑秋听了一愣,摇了摇头,他本来就不爱读书,这些东西自然懂得不多。
“就是国与国之间为了保持彼此牵制,将各自的幼子送到对方的国家去,作为人质。”万青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悲凉之意,他扶着姜剑秋肩膀的手无意之间越来越用力,握的姜剑秋有些呲牙咧嘴,但万青似乎毫不知觉,他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便是被终生囚禁在这淮山派中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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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凌胜雪早早起来,梳洗已毕后走出房门,发现须发皆白的凌楠子正站在门外,昂首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义父,您怎么在这里?”凌胜雪走上一步问道。
凌楠子闻言转过身来望着凌胜雪笑了下,说:“人老了睡不着,只有四处走走,你陪为父一起走一圈吧。”
“但凭义父吩咐。”凌胜雪点了点头,走到凌楠子身侧,两个人一前一后在中庭走了起来,偶尔有早起的弟子出门就发现凌楠子,都被吓得一跳,连忙行礼,凌楠子都是笑着摆摆手,和凌胜雪继续向前走去。
“丫头,你筑基成功已有七年了吧?”凌楠子突然开口问道。
凌胜雪点点头,凌楠子扶着胡须继续说:“七年,即便是资质一般的弟子,差不多也可以进阶玉府境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三年前就已摸到进阶玉府的门槛了。”
凌胜雪没有回答,半晌后说:“胜雪自觉本身火候还不够纯熟,因此还在努力修炼中。”
凌楠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那点小心思为父还不清楚么。丫头,你和剑秋那孩子的情况不一样。”
凌胜雪听了一惊,转头望向凌楠子,似乎想要问清义父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楠子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剑秋那孩子有感知天赋,对灵力操控能力得天独厚。他即便再积攒几年灵力,之后再进阶也无妨,正所谓厚积薄发。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本身体内经脉异于常人,虽然有其玄妙之处,但韧性不足,昨天我替你治伤之时发现你体内灵力澎湃,已经隐隐超过了你身体当前所能承受的极限。”
凌胜雪听了一震,她最近修炼之时常常觉得不能顺利的吸收外界天地灵气,没想到是自己身体的承载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这样长久下去,过分充盈的灵力会对你的经脉造成伤害,而且对你接下来的修炼也毫无益处。”凌楠子走着走着突然站定,望向边上的几盆花卉驻足欣赏。
“你进阶之事不可再拖,三日之内必须进阶玉府境!”
凌胜雪沉吟了片刻,躬身说:“女儿知道了,三日之内一定全力冲击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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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淮山派山门之外的草坪之上,姜剑秋叼着一根稻草,正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晒着太阳。突然他吐掉了那根稻草,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