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心跳加速,沉默了半晌,方才淡淡道:“我若是前辈,不会说出如此毫无威胁的话来。”
玄清上人冷冷道:“怎么,你觉得老道杀不了你?”
叶安见玄清上人有此一问,心中大定,原地盘腿坐下,说道:“若是在前辈杀死陈力之前,十个晚辈都不够前辈杀得。若是在张莫虚被前辈用神识操控之前,晚辈拼命或许都逃不掉。若是杜阴九没死之前,晚辈或许与前辈鹿死谁手,尚是未知之数。”
“不过现在,”叶安深呼一口气,起身走进玄清上人,脸贴了过去,小声道:“晚辈就算与前辈近在咫尺,你也奈何不了我。”
玄清上人瞳孔一缩,开始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感知四层的小辈,涩声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道基修士杀感知修士本就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但前辈却还要费尽心思让张杜二人自相残杀,此法晚辈实在想不明白,毕竟这样做实在有些大费周章。尤其是没有第一时间杀死害的自己差点丧命的张莫虚。”
“那么回过头来想想,前辈第一次出手以压倒性的实力破了杜阴九的玄火宝扇,还杀死陈力令其被湖中妖鱼吞噬,如此震撼小辈的事情无非就是为了显露自己的道基实力,震慑我们所有人罢了。”
“至于陈力为何如此倒霉,被前辈第一个杀死。我想就是前辈一是瞧不上他的修为,若是他与杜阴九自相残杀恐怕还做不到将杜阴九必入绝境。”
“前辈接下来更是利用张莫虚的恐惧,几句诱惑下来,不知前辈用了何种功法,一举成功控制了张莫虚的心神,令其成功的和杜阴九自相残杀。”
“前辈杀死杜阴九可谓是残忍至极,连个尸首都未曾留下,在晚辈看来,恐怕也是为了给晚辈营造一种心里上的恐慌,难以生出反抗前辈的念头吧。”
“其实前辈若是似杀死陈力般杀死杜阴九,晚辈兴许会真的万念俱灰,此刻犹如杜张二人一般,跪下来哀求前辈饶命。”
“晚辈大胆猜测一番,前辈为何不以道基修士的风范杀死杜阴九。”
玄清上人听到这里,眼中寒光闪动,右手微微抬起。
叶安脸色不变,冷笑道:“晚辈猜测,前辈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对晚辈用处方才那般的杀招。甚至连体内的伤势也都压制不住了。”
玄清上人叹了一口气,右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叶安接着道:“晚辈再猜测一番,若是成功的将晚辈诓骗住,前辈又会怎么做?”
没有丝毫停顿,叶安脸色忽然恍然大悟道:“前辈一定会称晚辈心神失守下夺舍!”
玄清上人刚要开口,忽然止不住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方才嘶哑道:“你说的很对。你就不怕此刻老道拼着自毁道基也要将你夺舍吗?”
叶安抬起头来看着玄清上人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道:“不怕。实不相瞒,晚辈并非戎国修士,我乃孟国碧幽小宗内门,申玄春大长老唯一亲传弟子。此次来落日林执行宗门重要任务,身上有着数件师傅赐下的护身重宝。”
叶安张口扯出申玄春的虎皮,面色狰狞道,“而且前辈若是敢对晚辈出手,晚辈发誓,只要逃了出去,定要将与玄清上人有关之人折磨致死!”
玄清上人面色一变,右手飞快抬起,叶安身体不由控制的飞了过去,被玄清上人死死的扼住脖子。
叶安冷冷的看着玄清上人,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二人对视了良久,玄清上人苦涩一笑,放开了叶安,自嘲道:“修仙修仙,若不斩断凡尘如何修仙。若老道真是孤家寡人,倒还真是一个大光脚,怎么会怕你这样一个来自大门大宗的穿鞋之人。”
叶安跌落在地上,大口喘气,至此,心中所有的担心终于烟消云散。
“老道如今困在这副臭皮囊中动弹不得,空有道基的境界却无任何道基的手段。偏偏碰上你这样一个智已成妖的怪物,实乃命也!”
玄清上人忽然苦笑了良久,对着叶安说道:“你猜的很对,老道如今这副身躯莫说与人动手,就算是对付你这样一个小辈都力不从心。我也不敢去想你刚刚所说有几分真假,我到底还是错估了自己的伤势,恐怕一时半刻,这世间也就没有老道这个人了。“
叶安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道基修士固然强大,但没有凝丹,便无法做到气血与灵气ròu_tǐ合一,除却一些修士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外,断肢重续乃是痴心妄想。
想来玄清上人以修为强行压制住自己的伤势恐怕也极为痛苦吧!
对于将死之人,叶安不愿再多说什么,深深的躬身行了一礼以表自己对这位道基修士的敬仰,便转头朝着张莫虚的尸首走去。
叶安的储物袋里有几枚宗门疗伤的丹药,但他没有拿出来暂缓一下玄清上人的伤势。
看着血肉模糊的张莫虚,叶安心中有些厌恶,右手抬起将他腰间的储物袋摘下,同时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个储物袋,一道灵力化作一直大手取了过来。
张莫虚的储物袋中除了数百块灵石和一两件不入流的灵器,再无他物,这到让叶安感到有些诧异,毕竟此人也是一宗之主的嫡子,身家却如此寒酸。
而杜阴九的储物袋令叶安大喜过望。
数万灵石给自己带来的财富先不说,单单是玲琅满目的各种灵器便可让自己身家颇丰。丹药之类也有不少,好在自己在宗门内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