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站在仓库门口的大空地上,气定神闲的看着那些人搬东西,五千多件棉袄,也不少银子呢!这是谢老爷生前做的最后一桩好事,如今谢玉娇也算是替他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

谢玉娇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了沈石虎方才似乎跟自己说了一句话,便转头问他道:“沈大哥说什么呢?我方才没听清。”

沈石虎离谢玉娇大约有半丈的距离,是因为怕他们干活的人身上味道不好,熏着了她。可谢玉娇说没听见他说话的时候,那些干活的小伙子倒是都耳聪目明的听见了,只都笑他马屁拍到了马尾上,可不是大小姐没领情呢!

沈石虎朝着他们那边嘘了两声,这才又开口道:“这么大热的天,大小姐往这儿来做什么,您来了,他们也没心思干活了。”

谢玉娇听着前头这两句还算挺正常的,可谁知这后面却有些不像话了。喜鹊听了只抬眼就往那一群干活的小年轻那边扫了一眼,果然见时不时有那么几个人往这边看过来,只一个眼神就把那些人给瞪回去了。

谢玉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关系,这些村民说白了也就是平常没见过漂亮姑娘,比起现代的那些色胆包天的sè_láng,不知道老实多少呢,他们就这样偷看一眼,还要在心里挣扎和自责很久呢!

刘福根招待安置好了康广寿,来到谢玉娇跟前道:“大小姐也过去凉棚底下,和县太爷喝一杯茶吧。”

谢玉娇点了点头,转身往凉棚那边走,到了凉棚外头,喜鹊收了伞,谢玉娇才吩咐道:“你去库房里面找几个碗,洗干净沏一壶茶给那些搬棉袄的人喝。”

沈石虎这时候就跟在她们后面,听谢玉娇这么说,心里少不得又感激了几分。这大小姐面上看着冷冷淡淡的,却是一个难得好心肠的人,只怕她本来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因为年纪轻轻谢老爷没了,这才逼不得做出这样的做派来。倘若她也是个柔弱的,谢家族里那些叔伯们,只怕一早就把她们母女两个给欺负死了。

康广寿这时候已经在凉亭里坐着了,方才他看过了那些棉袄,除了一开始拿去农家做的那些质量稍微有些堪忧之外,后面的这三千多件都是好的,大小厚薄都不错,看来这谢小姐在安排事情这方面,反倒比她老爹更妥当几分。

康广寿见谢玉娇进来,亲自站起来,向她拱了拱手道:“劳烦谢小姐亲自前来,不敢当不敢当。”

谢玉娇便笑着道:“没什么不敢当的,兴许这就是咱谢家宅最后一趟能为朝廷效力了。”谢玉娇心里明白,谢家的银子是谢家的,却不是谢玉娇自己的,以前谢老爷在世,他的银子想怎么花怎么花,可如今谢老爷去了,谢玉娇虽然也可以任性花钱,但到底族里那些叔伯们的嘴巴也是很厉害的,再没有确定继承人之前,谢玉娇对谢家有绝对的管理权,但若是向谢老爷这样撒银子做善事,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康广寿也明白谢玉娇的处境,也知道最近谢家闹的是些什么事情,脸上便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开口道:“无论如何,朝廷还是会记得谢老爷的恩德的。”

不一会儿,刘福根把货都清点了清楚,跑过来汇报道:“回大小姐,还差府上那一百来件,其他的都已经清点妥当了。”刘福根看着谢玉娇,一时也到那一百来件衣服做好了没有,大姑娘亲自接的活儿,这要是没做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也不敢细问。

谢玉娇闻言,只放下了茶盏,转头对康广寿道:“康大人,这两天就是农忙了,明儿这仓库就要堆上今年的麦子和油菜了,所以我这边实在放不下了,才着急上火的让你把东西运走,至于剩下的那百十来件,等我府上做好了,我让二管家亲自给您送过去。”

古代的车马费可不便宜,谢玉娇也是看过账本的,这能做的起马车的人可比现代打的的人要有钱多了。

康广寿初来乍到的,深刻体会到了一件事情,任凭他以前是在京城多么吃得开的状元爷,如今到了江宁这地界上,也只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了。这一批棉袄又催的紧,他新官上任,自然是要办好这头一个差事的。

“谢小姐客气了,等做好了,派人来衙门说一句,我派了马车过来取。”

谢玉娇见这康广寿的态度谦逊的很,自然也以礼相待,只开口道:“一百多件的衣服,让二管家带过去也不值什么的,康大人就不必客气了。”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谢玉娇端着茶盏喝起茶来,就瞧见喜鹊那边也沏了一壶茶,几个年轻小伙子撩起了衣襟子擦脸,正端着茶碗,蹲在角落里喝茶呢!这古代的人还挺辛苦的,贫苦人家的男孩子,要是读不进去书的,也就只能花力气赚点银子了。

只见沈石虎左手抱着一包,右手夹着一袋,肩膀上也扛着一包,手指缝里还扯着一袋,从仓库里面走出来。那浑身的肌肉因为发力而变的鼓鼓有力,上面的线条清晰可见,手臂沾上一层薄薄的汗,额头上的汗水早已经滑倒了脸颊边上。

几个年轻人见他这样搬东西,纷纷叫好,就连康广寿都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

沈石虎搬完了这一趟,去喜鹊那边领了一碗茶喝,视线只不留神就往谢玉娇这边飘了过来。那白裙子略略拽地,沾上地下的灰尘,瞧着就没有方才那样干净了。这些场面上的事情,终究不应该让一个姑娘家出来的。

谢玉娇见货物已然全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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