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给我砍,狠狠得砍,我看他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晋阳夫人恼羞成怒,尖叫着下达命令。
“唔……卿卿闭上眼睛,相信我。“仲孙离默深呼吸一口,低声得对着凌卿语温柔呢喃,心里暗暗发誓,就算今日他死卿卿身上也绝不会松手,一定让她清清白白的嫁人,平平安安的出去。
“阿离,阿离,你别吓我……”凌卿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知道晋阳夫人到底指使人对他做了什么,只觉得他一阵阵无力的抽搐,逐渐失去清明的双眼,头无力的垂靠在她的额头。那粘稠的血在她的衣裙渲染得越来越大,呼吸也渐渐微弱,只有那双手依然紧紧的扣着刑架,比铁链还要牢固。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求你放开啊!求求你……”凌卿语看着仲孙离默渐渐流失的生命力,心底忽而生出强烈的悲戚绝望,此时才真的明白过来阿离对她来说早已是命中的一部分,在那个晚上那个吻就已经把彼此的灵魂糅合再也分不开了,知道他是独孤家的人不是气他的不坦白,真正的原因,她一直打死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就是后悔了呀!
后悔要嫁给别人,后悔不能跟他在一起,后悔他们就此错过!阿离,阿离,只要他能活着,便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她也断不会犹豫半分,若要她的贞操就拿去,若要折磨她请随意,就是不要把阿离带走,从此天人永隔,再也闻不到他那清醇幽香的气息,看不到那双风情万种的凤眸,听不到他泼皮耍赖的话语……
就在凌卿语痛不欲生的时候,只听暗室之门打开,熟悉的声音响起:“晋阳夫人,若是还想要少阳君的命,立刻把人放了!”凌逸轩挟持着少阳君终于赶到了,抬眸一扫,却没有看见凌卿语,眉头打结,小七呢?
“爹爹,爹爹!你终于来了,救阿离,快救阿离!”在一个角落里传出凌卿语闷闷的声音,凌逸轩松口气,还好没找错地方。
“爷!爷,你怎么样!”一起跟着进来的玄武跟莫邪一眼看见了像块破抹布一样挂在那里的仲孙离默,还以为仲孙离默被绑在那里受刑,结果走近才发现竟然是爷自己抓着刑架挂在那里,他们试图想要拉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开,怎么叫唤爷也不理,爷因为伤重似乎已经陷入昏迷,这可怎么办?
“凌逸轩,你好大的胆子,挟持王族宗亲,你不怕大王治你的罪,快放了勤儿!”晋阳夫人的脸已经发白,紧张的看着紧贴着少阳君的三尺青锋,就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小妹,你到底在哪里?我怎么见不着你?”凌祺辰随手撂倒试图偷袭的几个人,大声询问。
“六哥,我在阿离的后面,被绑在刑架上,快帮我松绑!”凌卿语大声呼唤。
凌逸轩眼眸一冷,刀锋一逼,少阳君的脖颈上立时多出一道血痕,晋阳夫人惊叫一声,痛哭道:“不许伤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别伤他,求求你!”
“你把我女儿绑在刑架上时,可曾想过我这做父亲的心情?如今有什么资格来求我。”凌逸轩的眼眸闪过冷情狠辣的光芒,下手毫不留情,用手一送,那血痕不由加深,鲜血直流,吓得少阳君脸色发白,双腿打颤,几乎站立不住。
“小妹,我们都拉不开仲孙离默,要你帮忙,手能动了吗?”凌祺辰看到仲孙离默的样子心下不由有些震撼,不知道这家伙是靠着怎么样的意念坚持下来的,人都已经昏迷了,还这样护着小妹,全不顾及自己一分一毫。
凌卿语已经指挥着六哥将自己松了绑,此时只能无助的抱着仲孙离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伤害他又能让自己从他怀里出来,只得捧起他的脸,手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脸,心疼万分的呼唤,“阿离,阿离,你醒醒,别睡啊!”
“唔……卿卿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仲孙离默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口中又呕出一口鲜血,无意识的呢喃几句随即又昏死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做到了,我没有受到伤害,一根头发都没掉,现在求你放开好不好?”凌卿语捂嘴拼命压抑着,明明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在记挂她。
“小妹,仲孙离默再不疗伤包扎会死的,你快点他双臂内侧的曲池穴,他应该就能松开了。”凌祺辰指挥着。
凌卿语赶忙找到穴位,用尽了吃奶的气力才点开他一只手,不过这已经足够玄武跟莫邪将他慢慢拉开,而她因为离情香的作用四肢依然绵软,失去了仲孙离默的温度差点直接扑到地上,凌祺辰眼疾手快的双手一抄抱起胞妹,看着她衣衫不整脸色青白显然吃了莫大的苦头,一向好脾气的他第一次暴怒了,“是谁!谁欺负了你!”
凌卿语顾不得自己,也顾不得找齐易报仇,她满心满眼的都是仲孙离默,当眼眸触及他正在被玄武莫邪止血包扎的后背,再受不住痛哭失声,他的后背仿佛一块被剁烂的豆腐,纵横交织布满了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皮肉翻卷而出,肉糊糊的骨头白惨惨的裸露出来,一道道血槽仍在泊泊的流着血,碎烂的血肉上还黏着一块块破碎的布,莫邪玄武两个大男人此刻颤抖着心肝小心翼翼的从那堆血肉模糊中找寻处理原本衣服的碎布,尽量避免再次伤到自己的主子,他们的眼睛因为心痛血红一片,那后背竟是寻不到一寸平整的地方。
凌卿语想到他还中了噬心丹的毒,更是心如刀割,噬心丹毒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