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息术?你是说我得高人指点的内功叫脉息术,还是你们凌云宫的独门内功?”仲孙离默大为错愕,师父竟然是凌家的人。
“你竟然知道我们凌家就是凌云宫?!你发誓绝不能泄露半句!”凌卿语退开稍许,极其严肃认真的望向他。
仲孙离默看着凌卿语异常郑重的表情,觉得这其中隐藏的秘密一定非同小可,赶紧发了个重誓,复又道,“这事情不仅我知道,你的晴姨也是知道的,我觉得你最该担心的绝对不是我。”
“晴姨轮不到我操心,爹爹娘亲自会处理妥当,言归正传,快说你那个高人指点到底怎么一回事!”凌卿语急切的想知道阿离到底与凌云宫有着怎么样的纠葛。
“哦,那是8岁那年,你派人刚送我回到璇都没多久,我对前路依然迷茫便坐在娘的坟冢前冥想,想着该如何继续生存,盘算着该如何报仇,没想明白之前我不想回宫,没想到就遇到了师父。
那天他在郊外从奴隶贩子手里救出了2个因为逃跑而险些被打死的孩子,与我差不多大,随后路过坟冢时,见着我孤身一人以为我无家可归便想要带我一起走。我拒绝了他,但见着他武功高强便央求他教我武功。
一开始师父并不肯,后来我死缠烂打使计与他打赌赢了,师父只得依着诺言教习我武功,恰好他因着重要的事情要留在璇都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教授了我们几个武功心法和剑法,我隐瞒了身份把自己的血海深仇说给师父听。
师父告诉我若要复仇需记着三字箴言,忍,谋,狠!一年后师父再次确认我们是否愿意跟他回去,我们三个已亲如兄弟,我自是要留下的,而他们2个也自愿留在我身边助我复仇,一个是莫邪,还有一个是干将,就是一直在密道内帮我监听天璇王宫的动静的,他们两个的名字还是师父起的。
师父明白了我们的心思便没有再强求,在某一天留下了一大笔银钱就不辞而别,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师父长什么样子,没有师父那笔钱我断不能起步经营这赌坊花楼,也绝不会有与宁远侯相斗的资本,师父对我而言恩同再造,我一刻不敢忘记!如今听你所说,师父竟是凌云宫的人!”仲孙离默从小就没有父亲,师父那一年的教导虽然严厉却填补了他对父亲的幻想,虽然师父一直蒙着脸面,但从不影响他对师父那种发自肺腑的崇拜与孺慕之思。
凌卿语这下吃惊不小,爹爹早些年确实四处寻找援救有根骨有潜质的孤儿为凌云宫的赏金猎人储备人力,有着给人起绝世刀剑名字的癖好,凌云宫里的赏金猎人都是叫鱼肠,天问,赤霄,湛卢什么的,这世间难道真有那么凑巧的事?
“额,你可还记得你师父的装扮?可是黑色半脸面具,玄色云纹长衫,平日冷酷着一张脸,生气的时候反而会笑?同一句话从不说第二遍,骂人口头禅是废材或废物,若是犯错还喜欢把人吊起来挠脚底心却不准笑,或者罚你整日整夜的不准睡觉又或者罚你连续不断吃一种东西吃到吐为止?”
仲孙离默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激动,抱着一丝侥幸的幻想迟疑道:“卿卿,你见过我师父,甚至认识?”
凌卿语叹息一声,果然如她所料,想不到阿离跟凌云宫的缘分竟是这样深厚,“不仅认识还熟得很!”
仲孙离默窒了窒,心里隐隐有个答案,拼命吸气抑住心底那剧烈的起伏:“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爹!”她翻了个白眼,云纹玄色衣衫加面具是娘亲自创的凌云宫标配打扮,而宫内区分级别职位的就是面具的颜色,最高等级是黑色,属于武功最高的那一个,每年宫里会举办比武大赛确定排位,目前还没有人能从爹手里拿下来这黑色的面具。
这下轮到仲孙离默不可置信的拉开凌卿语,嘴巴大张足以吞下一个鸡蛋,极其严肃的与她对视了好一会儿,觉得卿卿绝不是开玩笑,方才又将她拉回身前更用力的拥住,“天哪,师父,师父,我要见师父!”仲孙离默激动得马上就起身,似乎再等不及一刻就要见凌逸轩,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伤重病人,扯动了后背的伤,疼得不停的抽气。
凌卿语大惊,没有想到一向冷静淡然的阿离竟然会这么激动,忍不住责怪道,“瞧你,伤口都裂了,我爹又不会跑,你先别激动,等明天我帮你确认清楚,你再见面不迟!现在还不快躺下!”
仲孙离默难掩激动,慢慢复又躺下,竟然很是忐忑,“若是师父不记得我该如何?”
凌卿语看着一向淡定的他竟然也有忐忑焦虑的时候,不由轻笑,为了防止他再激动忙换了话题,“记不记得,明日问过就知道了,那宁远侯得事情你又要怎么收尾,听阿芸今日的口气,你已经部署妥当,胸有成竹了?”
仲孙离默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凑到她耳边慢慢道出了自己的后续安排,凌卿语一开始还很认真得在听,慢慢的眼皮就越来越重,倦意越来越浓,最后仲孙离默话没说完,某人已经靠在他胸口睡得很是香甜,他淡淡一笑,在她额头珍而重之的落下一吻,安心睡吧,御气拂袖灭了烛火,落了帐幔,环抱着她亦是闭上了眼睛。
屋内烛火徒熄,但是凌卿语却不见出来,这可急坏了青檀,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算了,如今连烛火也熄了,这到底几个意思,这也太容易让人想歪了,不行,作为一个称职的丫鬟这个时候必须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