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担心也只是担心,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且不说她对楚国的朝政并不清楚,即使清楚了,她现在自己都是一身麻烦,根本就帮不了他,也没有能力帮他。
不过只是为他担心罢了。
想到此,楚云笙长叹了一口气,再抬眸看向苏景铄,正迎上他打量着她的眸子,看到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而且两人离着这么近的距离,楚云笙不由得有些难为情,为了打破尴尬,她抬手摸了摸脸颊,笑道:“莫不是我脸上开出花儿来了?”
苏景铄眨了眨眼睛,轻轻的笑出声来:“这世上哪里可能有开的有你脸上的花儿好看呢。”
“我呸,你就贫嘴吧!”冷不丁被人这么称赞,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是还是被他嘴上似是抹了蜜而说出来的情话而打动了心,刚刚还有些难为情而浮现在脸颊上的一抹红晕越发深了几分。
苏景铄抬手牵了她的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经道:“我是说真的呢!”
说着,感觉到楚云笙的指尖泛着凉意,他抬起来,送到唇边,喝了一口气,然后温柔的替她揉了揉,才道:“阿笙,这一次我只能送你到无望镇了,卫国的路,还要你自己走,你有把握和信心吗?”
这一点,在她知道山谷中派来的刺客是凌王的属下以及苏景铄说自己的祖父病重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楚王病重,这时候楚国局势最为混乱,各派势力蠢蠢欲动,他还没有回到楚国,已经遇到这两拨不同人的刺杀,所以,他必须得尽快回去,既为楚国朝廷,更为了他祖父的安危。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还会一路陪她到了这里,甚至还要跟着她一路去无望镇,而他此时心里眼里口中,担心的都是她此去赵国的安危。
泛凉的指尖在一点一点被他捂暖,心底里最柔软的位置,也跟着一起,暖了起来。
除了娘亲和姑姑,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般待她。
或许,跟他这样的人相处,会先想好是否有关于阴谋有关于算计有关于利用,但是此时此刻,他眼底里缱绻深情和他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百般呵护,并没有丝毫作假。
停顿了那么一瞬,楚云笙不敢再看苏景铄的眸子,她垂眸,将眼底里氤氲的水汽掩盖了下来,才道:“卫国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辜负姑姑所托的,所以,你也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这还没回楚国呢,就遇到了这么两拨刺客,再回了楚国,又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和局面,我都不敢想象,你一定要考虑周全再做行动,切不可大意,一定要护得自己周全。”
说完这些,楚云笙又觉得有些不妥……
她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暧昧……怎么听怎么像是在依依惜别时候妻子对丈夫的不停的唠叨……
想到此,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悄悄抬起眼帘来,想看看苏景铄的表情,内心里祈祷……可别被他也想到了……
然而,就在她抬起眸子看到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正兴趣盎然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楚云笙只觉得天旋地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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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船上的黑衣刺客都被清理了干净,再到大船上下完成了清扫工作,也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功夫。
等楚云笙和苏景铄谈话结束,这边已经完全处理好了,二元也已经安置好了沈子濯回到了乌篷船,将乌篷船摇回了大船旁边。
这一次,整艘船上上下下都被清理了干净,苏景铄这才让人安排了一件最舒适的房间单独给楚云笙,让她住下,而他则回了之前船老板安排给他的那间处理公文。
这些日子,楚王病重,他身为楚国储君,朝中重要的奏折都被暗卫们用百里加急送了来,虽然都是挑最紧要的送,但数量依然大的惊人,所以,在这之后的几天,大多数时间,苏景铄都是在房间里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而楚云笙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修炼内功。
秦云锦的身体底子非常好,而且本身内外兼修的功夫已经是上乘,虽然被陈言之下过药,但被元辰师傅妙手回春解了毒之后,不但没有武功尽失,反而还因祸得福将之前没有打通的经脉都舒展了开,让内力又上了一层楼。
现在剩下的,就是自己将前世里娘亲在锁妖塔里教过自己的功夫结合秦云锦的身子融合,假以时日,虽然不确定是否能敌得过苏景铄,但跟二元那样的高手对峙,应该都不在话下。
而她那么勤快的练功,除了为自己今后的复仇之路多加一分筹码,还有一个原因,过了无望海,跟她一起到卫国的,还有玉沉渊,而玉沉渊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如果自己在功夫上不能与之抗衡,她只怕不会讨的了半分好去,即使有约定在身,也未必见得他就会老老实实的履行不找什么岔子。
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苏景铄,人人都能对她这么好,让她放下所有戒备。
想起苏景铄,正在打坐的楚云笙不由得松了内力,任由刚刚凝聚在丹田的真气再度散落回四肢百骸,心底里,却涌出丝丝甜蜜,脑海里浮现出他的影子和过往的画面,而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了弧度,只是这才睁开眼,蓦地映入一张放大的笑颜,而那美若谪仙的脸恰恰就是刚刚她闭上眼睛浮现在脑海里的,楚云笙惊的差点没闭过气去。
当时就囧的脚尖一蹬,立马退后了一丈远,这才大喘了一口气,抬手指着苏景铄道:“你!进门都不带敲门的?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