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楚云笙抬手摸着脸上的泪痕一脸怔忡,到了就到了,她自己不知道回去?还要他改天来看?
他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他即将要册封的妃子,戏演上瘾了吧!
想到此,楚云笙抽了抽鼻子,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已经有步撵在下面候着了,上了步撵,一路将她护送到了云裳宫,才进宫,就已经有宫女送来了热乎乎的红枣莲子羹,楚云笙连着喝了三大碗,才觉得腹中有了点底气。
而这时候,那掌事的太监已经让人备好的热水,让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在那掌事太监临走的时候,楚云笙叫住了他。
“德公公。”
“姑娘有何吩咐?”
楚云笙已经换好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对那掌事太监摆摆手,走近了些,才问道:“今日公公所见的那位苏先生……?”
他当时既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位贵公子,就定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虽然楚云笙之前也好奇,但却没有想着要盘根问底的询问,但现在这么个情况却不能再迷糊下去了,不然即使七日后的诗会她能到场,她又该上哪儿去找他。
“说起来这事儿,奴才还正疑惑姑娘是如何遇到苏先生的,看今日这般情形,似乎您二位是旧识?”
算不得旧识,但虽然只见过数面,然而这个人给楚云笙的感觉却是无比信任和可靠的,仿佛他周身都带着可以让人觉得舒畅和温暖的和煦的阳光。
对,就是春阳,楚云笙心底里笃定。
他似这春日里,最最温暖的阳。
不骄艳,不夺目,却也最让人忽视不得轻视不得。
迎着那掌事太监八卦的眼神,楚云笙不答反问道:“你也是认识他的?”
闻言,那掌事太监连忙摆手,露出了一抹崇拜的神情看向窗外的远方,声音有些飘渺道:“那可是苏先生啊,说实话,奴才之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全是因为奴才不止一次在各宫中女眷收藏的画卷中看到他的神韵风骨,那样的人……所以今日一见,第一眼就觉得,那些所谓的画卷,其实都不抵他正人万分之一的风骨。”
楚云笙神情自若的听着,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贵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且不说这掌事太监流露出的这种崇拜的神情,就是他言语间透露的……各宫中女眷收藏的画卷中……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心底不解,楚云笙皱眉道:“其实我同这位苏先生不过一面之缘,并不了解,更不知道他的来头,看你这般神情,似是很是了解,且说来与我听听。”
闻言,那掌事太监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他回过眸子,惊讶的看着楚云笙道:“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苏先生?”
楚云笙摇头。
见状,那掌事太监险些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恨不得捶足顿胸,待他稍微深吸了两口气,缓和了一下神色,才用无比崇拜的口吻道:“奴才年幼还没净身进宫做太监的时候,就知道苏先生了。”
这次,轮到楚云笙似是生吞了一个鸡蛋一般惊讶了,因为面前的这个掌事太监,怎么看也该有三十往上了,而那贵公子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么,这掌事太监没净身年幼的时候,那贵公子应该还没出生罢!
似是看穿了楚云笙的疑惑,那掌事太监继续道:“奴才十四岁进的宫,而那时候,苏先生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神童了,也是自那时候起,苏先生的手稿字画,在五国中几乎千金难求,贵族里,人人都以拥有苏先生的字画和手稿为荣,姑娘有所不知,现在的苏先生虽然如此年轻,但却已经是天下才子争相膜拜的对象,是天下文章第一人,甚至……有坊间传言,若不是因为他常年被痼疾所折磨,即便是被民间评为四大公子之首也不为过,这样的人啊……”
原来,那贵公子居然有这等声动天下的名头,楚云笙不由得回想起几次见到他的样子,觉得,那样的气质姣姣风华卓绝一个人,定然不会是普通人,现在看,也确实担当的起这样的名声和世人的追捧称颂。虽然她重生以来到处奔波,无暇去拜读这一类的诗词文章,但能得到天下文章第一人的称呼的人,又岂会是一般人。
见楚云笙没有说话,那掌事太监继续道:“每年各国举办的诗会不知几凡,然却从未听说过苏先生有参加过哪一场,传闻他风华盖世,却也很少有人能目睹其庐山真面目,那相传于贵族间和后宫女眷中的画卷,也不过是有人曾偷偷潜望楚国临摹下来的,却不曾想今年,他居然来了咱们赵国,还会参加咱们的诗会,奴才想,那一日的琳琅山定然会十分热闹。”
说到这里,那掌事太监才蓦地想起来,自己这才刚刚回宫,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大好的消息告诉宫里的各位娘娘以及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女眷们,当即,他对楚云笙服了服身子,抬手招进来一个人来,那人穿着普通太监的衣服,是个面容白净的小太监,之所以说小,是因为他的容貌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上下,然而身量却高大挺拔,眉宇间有淡淡的英气。
他垂眸,跟着掌事太监的手势走到了楚云笙面前,行了一礼。
“姑娘,这是小桂子,这两日皇后娘娘凤体不适,怕凤仪宫里的奴才做事不仔细照顾不周惹怒了皇后娘娘,我少不得要去照应着,所以,就怕您这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使唤的人儿,所以就让小桂子来照顾您,刚好云裳宫也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