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对不起……我……”一躺在何容宽阔的臂弯里,唐雪薫瞬间就哭成了泪人。
何容放下了她额手腕,轻轻揉了揉她额头,低声道:“没事的。”
话音才落,他蓦地转过眸子来,看向楚云笙和苏景铄,那一瞬间他眸子里迸发出来的冷意足可以将周围数里都冰封住,他道:“你们都对皇后做了什么?”
闻言,楚云笙顺着他的眸子看过去,迎着他眼底里的冷意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赵王也看过了,皇后娘娘身上所中的毒绝非一般,如果你想要皇后娘娘安然无恙的话,就请引导出母蛊,放过我。”
说着,楚云笙从何容冷若冰霜的面上移开目光看向软绵绵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的唐雪薫道:“也许到现在皇后娘娘都还不知道,‘傀儡花’的母蛊在你身上,而我才是那个被你操纵的人,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赵王,要不是你以此为由,恐怕我在赵王宫的时候,就已经被皇后娘娘碎尸万段了。”
本来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唐雪薫在听到楚云笙这句话的时候,身子一怔,面上还带着泪水,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楚云笙,但见楚云笙神色从容坦然,不见有丝毫作假,她下意识的回眸看向此时抱着她的何容,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何容的侧颜,冰冷,刚硬,让她霎时间觉得有些陌生,有些……怕。
“三郎……你……”后面的话语也被她下意识的吞回到了肚子里。
然而,何容这时候却不再看她,他搀扶着她坐下,招呼了两个亲信过来分别守卫在唐雪薫左右,这才上前一步,目光冷冷的看向楚云笙道:“你以为你这样挑拨就能离间我和皇后之间的关系?你以为就凭你对皇后下毒,孤今日就能任由你们予取予求?这天底下能者众多,孤就是搜罗天下也一定要救下皇后,而你们今日想要逃出琳琅山?痴心妄想。”
最后一个字他咬的极重,带着丝毫不妥协的绝然。
见状,楚云笙叹了一口气,有些怜悯的看向他身后面色已经有些发白的唐雪薫道:“可怜,明明就有办法救治皇后娘娘,赵王却是不肯,这天下的能者再多,但去搜罗去找寻不要时间吗?赵王刚刚也看过皇后娘娘的脉象了,应该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你真的就愿意用她的命去赌一把吗?再者说,你对皇后娘娘即便是没有爱,可你也不再顾及燕国吗?我和卫国同燕国玉相的关系,相信不用我细说,赵王应该有所耳闻,而皇后娘娘对玉相的重要性,也不需要我再多解释,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赵王选择了放弃皇后娘娘的话,可曾想过权倾燕国的玉相会做出何等反应?而我和阿铄若是在此出事的消息一旦传回卫国和楚国,你觉得于情于理,这两国会善罢甘休吗?之前还有燕国作为赵国的天然屏障,可是现在就连燕国都因为皇后娘娘的关系跟赵国结下仇怨势同水火,赵国虽盛,但赵王您觉得你以一国之力,能抵挡得住三国同时出兵吗?”
楚云笙说完这些话,心里其实还是有点虚,虽然面上是这么说,但若何容真的选择让他们同唐雪薫鱼死网破的话,燕国和卫国也未必会出兵。
燕国的玉沉渊性子乖张根本让人拿捏不住,而卫国小舅舅的身子才初愈,也并不适合出兵。
她这么一番略带几分夸张的说法,不过是想为何容的妥协增加两分筹码。
才说完这一番话,却觉得掌心一暖,苏景铄抬手覆盖住了她已经一片冰冷的手掌,楚云笙下意识的回眸看他,两人相视而笑,虽然都带着些许紧张,却都无惧无畏。
而他们两人这一番动作,看在何容的眼底,只觉得刺眼的紧,他眼底里划过一丝狠辣,抬眸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镇定,他道:“秦姑娘的这一番话真是精彩,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秦家军副帅,但是,你别忘了……”
话说这里,何容眉梢一动,抬手五指轻轻一动,似是在拨弄琴弦一般,催动了体内的真气开始操纵楚云笙体内的蛊虫肆意游走。
又是一番焚心噬骨的疼,只一瞬间,楚云笙的面色就苍白如纸,再无半点血色,她紧紧咬着唇瓣,才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忍受不住疼痛而发出声来,因为肺腑和四肢百骸里都痛到扭曲,她的手下意识攥紧了握着的苏景铄的手。
见到她这样,何容才笑着,继续道:“现在的你的命还在我手里,而琳琅山也在我手里,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看着楚云笙此时深受其痛,苏景铄感同身受一般,也觉得自己的心疼的紧,他面色一沉,双目若寒剑一般落到何容的身上:“能不能走的出这琳琅山,可不是赵王说了算。”
最后一个字音才落,苏景铄已经松了楚云笙的手提起脚尖,运足了轻功掠向何容,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已经运气于掌中抬手就对着何容当头劈下。
何容反应也不慢,他面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同时已经抽了身边护卫腰际的寒剑,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出鞘声,那寒剑已经在他内力的催动下劈向了苏景铄。
这一剑何容已经驶出了十分的内力,若是不避开的话,只能是命丧当场,苏景铄劈下的掌风才落到半空中,迎着那一片笼罩在月华之下的剑气只能翻身闪避。
而他这一避,何容的下一剑又尾随而至,苏景铄的身子还在半空中,那一剑对准了他要落脚的点,再往下他的脚腕都要被削去,就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