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却是有违我们天杀做事的原则,还请四殿下见谅,我们不能答应。”
二元下巴轻轻一抬,那些协助楚云廷的黑衣人悉数从大厅退了开去,一直退到二元身后的高台后面。
“我们家的生意已经达成,这里的财物,四殿下可自行盘点带走,等下我会派人留下天杀的记号,并放出风声,承认这次行动是天杀所为,并不会有半点牵连到四殿下。至于这两位,就还请四殿下高抬贵手,放过。”
说的是请楚云廷高抬贵手,但二元言语间却并无半点恳求,反而,带了几分威胁和不容置疑的压迫。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带走秦云锦至关重要,但前提是能带的走,要从高手如云的天杀手上带走人,莫说是现在办不到,就是之前自己还有皇子身份在身,府里门客三千,也不一定能办得到。眼前这个小厮装扮的人,据他所知,在天杀中是有些地位的,他都这般表态了,自己又怎能公开与之为敌?
所以,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情况下,根本无需权衡,楚云廷只得按照二元所说的办。
他朝楚云笙恨恨的投来一记目光,仍旧有些不死心的劝道:“秦家世代忠良,秦将军更是铁血一生,若他泉下有知,看到他的后代居然为了苟活而放弃家国大义,九泉之下的他会瞑目吗?”
楚云笙上前一步,迎着楚云廷的冰冷锋利的眸子,冷冷道:“殿下,容我再纠正你一遍,我并不是秦云锦,就算是,那也是曾经,但是曾经那个秦云锦已经死了,什么家国大义什么肩负重任,如今我对昔日的陈国,有的,只有憎恶,并无半点情感,你觉得,这样的秦云锦,还会帮你完成复国的心愿吗?”
说罢,再不看楚云廷,楚云笙径直往高台前走了几步,在距离二元十步之外站定,她扬起脸来,看着二元那张俊秀的脸颊上一脸玩味,不解道:“我跟阁下素无交情,不知阁下今日帮我,是做了谁的生意受人所托,还是另有所图,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她完全是局中人,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楚云笙十分的不舒服,奈何如今的自己势单力薄,心智亦不够强大,莫说要去找赵三皇子何容报仇,就是一个昔日陈国的落魄皇子,都能将她轻易撵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心底哀叹,指尖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头,楚云笙在心底暗自告诫自己――她要强大,要成长起来,她再不要这种苍白无力身不由己的感觉。
二元当然没有看穿楚云笙此时内心的想法,他的目光掠过楚云笙,落到后面阿呆身上,只一眼便立即调开,重新迎上楚云笙的眸子,笑道:“有人托我天杀保护你们。”
说着,他抬手一扬,一个纸团子从他手中弹出,楚云笙抬手接过,待展开,看到上面那三个强劲有力的字的时候,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可信之。
熟悉的字体,出自师傅之手无疑。
原来他早已料到自己知道姑姑出事会按耐不住的往赵国跑,担心自己出事,所以委托了天杀的人来保护自己?
这样猜测着,楚云笙收起纸团子,抬眸看向二元,但见他眸子里并无半点玩笑意味,想他身在那样的位置,也定然不会欺骗自己,再者,骗着自己也并无半点好处。
所以,她便选择暂时相信。
“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楚云笙环顾了一下四面八方,除了天杀的黑衣人、楚云廷的手下,就只有躺在地上一具具永远不会再开口的尸体,刚刚精神紧绷,倒没注意其他,这时候,只感觉这地下大厅有种让人窒息般的难受,那浓烈的血腥味,直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自然,而且两位的车夫已经在红袖招的门外候着了。”二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楚云笙点头谢过,正欲提步离开,却听二元提醒道:“今夜之事……”
“自然,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忘记。”不等二元说完,楚云笙先一步打断,见他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楚云笙这才提起步子,转过身子要往外走。
在路过高台前,自从二元出现便没有说话机会的楚云怡身边的时候,楚云笙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子,抬眸看着盯着她的目光里满是鄙夷和愤怒的楚云怡,提醒道:“你下次不要再装十三公主了,因为,一点都不像。”
说完这句话,再不看她,也不看身后的楚云廷,楚云笙转过身子,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阿呆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找回了桃木面具,又重新戴了回来。
楚云笙看着他,叹息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什么,跟着门口引路的黑衣人一路出了幽深黑暗的石洞。
等他们出来,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雪已经停了,这一夜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了去,多少人命丧黄泉再看不到这天地苍茫,对此,楚云笙却并无半点同情。
回了房,将几件行李整理好了,出了红袖招门口,果然见到车夫老者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他们出来,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燃起了光亮。
“可算等着二位公子了。”
楚云笙笑笑,没有说什么,她有些累,这时候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一夜惊险,回到马车上的她,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直接倒头找了一个软垫靠着就睡着了。
外的沉,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们已经到了赵国的边陲小镇。
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