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卫也已经上前一步,抬脚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脚,这一脚虽然没有用上内力,却也是用了实打实的力气,更何况楚云怡的身子饱受折磨,此时早已经虚弱不堪,只一脚,就将她踢翻在了地上,她的嘴角还时不时的有血渍沁出。
她半天都爬不起来,却依然死死的盯着楚云笙,似是要跟楚云笙拼个你死我活,至死方休。
见状,楚云笙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向楚云怡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然而更多的依然是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她知道楚云怡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恨她,因为在陈国亡国之后,作为唯一一名仅剩的亡国公主,她所受到的待遇也许比那一日自己在地下拍卖场所见到的更加残忍。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楚云笙所造成的,她应该恨,但是却恨错了人。
她从头到尾都将自己看做是一个受害者,而觉得那个害她成为这样的人是楚云笙,但是却不知道,这一件事更大的受害者却是楚云笙。
刚刚楚云怡咒骂她的话还在耳畔,楚云笙的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了起来,她冷眼看着在地上挣扎着的楚云怡道:“是啊,我就是妖孽,可是,看样子,我这个妖孽注定要比你活得更好,更长久。”
“你!你这个贱人!妖……”
后面一个字尚且在唇齿间,何容已经一个眼神过去,楚云怡身后的那个护卫就已经抬手将楚云怡的穴道给点了,她即便是双目圆瞪,却也已经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这时候,何容才转过眸子来看向楚云笙道:“他们也是你的亲人,怎么样?想好了吗,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我有可能会考虑一下放过这两个叛贼,但若是你不从的话,那么最多三日,我就可以让他们两个受尽折磨而死。”
闻言,楚云笙却噗嗤一声笑了,她也学着何容的笑意,然后道:“赵王这是说笑吗?我凭什么要用自己来换得两个对我恨之入骨的人的安全?凭什么?亲人?在陈国我哪里还有什么亲人,上一次,他们伙同楚国太子绑架我,这一件事情我还没有亲自找他们算账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说什么也不可能对他们出手相救,赵王可真是想多了,你若是想要杀这两个人,我无所谓,你随意。”
对于他们兄妹,即便是上一世的楚云笙,也并无半点亲情,他们也曾是唾弃甚至厌恶她当中的一员,并且在陈国亡国之后还要利用她的名声并将所有的罪过都推脱到她的身上,即便刚刚楚云怡不说那一番话,楚云笙也知道他们定然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可是,那又怎样?上一世的她跟他们也许骨子里还带着那么一丝相同的血脉,而这一世,她却已经活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只为自己而活,再不会跟陈国皇族有半点牵连。
凭什么要让她去换取他们两个人的活命!
更何况,以何容的为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放过他们,即便是现在楚云笙妥协了,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人,这完全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她为什么要答应!
而何容之所以要这么一说,也不过是为了要试探她一下这两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看看能否在更加一步掌控她的手段上再添加一份助力。
所以,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楚云笙都不可能同意。
然而,她的凌然果断的拒绝以及刚刚何容说出来的提议,让被点了穴道的楚云怡当即眸色大变,她的眸子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紧张和后悔,说到底,即便是恨,她也是怕死的,然而,她却被点了穴道,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云笙。
而从始至终,楚云廷都是一副呆愣状,他似是还没有从楚云笙的身份中回过神来。
“带下去。”
何容淡淡的吩咐,后面的几个侍卫立即将这两兄妹拖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大帐,何容才走回到了主座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楚云笙,眸子里带着玩味道:“故人相见,这感觉怎么样?”
闻言,楚云笙叹了一口气,然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并不怎么样,如果赵王打着能用他们威胁我的算盘,那我可以告诉赵王,这一次,你的算盘是打错了,计划也要落空了。”
何容抬手一边展开面前的一本奏折,一边答道:“是啊,落空了,可是……”
说到这里,他的眸子突然从奏折的字里行间里转了过来,落到不远处的楚云笙身上,然后笑道:“可是,你觉得,孤就没有其他的办法让你就范了吗?”
这句话虽然是问话,然而却是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以及笃定。
何容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泛着冷意。
让不远处的楚云笙顿时就觉得自己仿似置身在了万里冰封之中。
不等她答话,何容又道:“这次,我从辽国王后那里听来了一味毒药,据说中毒之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身手,一旦药效发作就会神志不清,最后彻底失忆,你说,我要不要试一试这种药呢?”
闻言,楚云笙的心底咯噔一声,猛的一沉。
果然,在辽国一事上,也有何容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