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何容竟然会将她留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楚云笙的疑惑,刚刚那个行礼的云姑娘走到了床前,一边检查楚云笙的伤口,帮她换药,一边道:“姑娘的伤口太深,而且只差毫厘就是要害,所以再经不起任何的奔波,想来,这也应该是赵王没有带上姑娘一起回赵营的原因吧。”
这云姑娘说话的声音很是好听,跟银铃似的,但是音色却带着几分冷意,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而是她的音色就带着这样的冷色。
然而,让楚云笙意外的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这个人,自从她走进这屋子以来,就给她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而偏生她的模样又这般陌生,楚云笙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她。
想到此,楚云笙小心翼翼的吞咽了一口气,以防止自己动作幅度太大而牵扯到脖颈上的伤口,然后低声道:“云姑娘,我们曾经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闻言,那云姑娘嘴角一扬,便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意,她连忙摆手道:“奴婢是乡野村民,这一次不过是前段时间遇到了王将军,恰巧他说军中缺大夫,就将我一起带到了军营,所以,奴婢哪里可能有机会见得到娘娘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单纯无害的紧,而楚云笙也确实没有见过她,所以也就将这件事给先抛到了脑后。
她听着这姑娘刚刚的话,以及之前丫鬟的回报,都提到了王将军,楚云笙不由得好奇道:“你们口中所说的王将军可是卫国的御林军统领王程。”
闻言,那两个丫鬟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王程将军,不过此番他被陛下受命于骁羽卫大将军,主要负责此番同赵军联手攻打楚国事宜。”
听到这句话,楚云笙的心里划过一片凉意。
但旋即,又想到,或许王程他并不知道此番被困的是自己,而且他也是身不由己。
想到此,楚云笙连忙道:“那麻烦你们去禀报王将军,说我有事要见他。”
然而,听到这句话,那两个丫鬟都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要出去回报的样子,当前的那个为难道:“刚刚奴婢去给王将军禀报的时候,王将军只说要奴婢好生照料娘娘,切记不可再让娘娘乱动牵扯了伤口,还说,等娘娘身体恢复,他自然回来探望,在此之前,他不会来打扰娘娘养伤。”
听到这回答,楚云笙的心底里不由得冒出意思疑惑,他到底是不想来打扰了她养伤,还是现在不愿意正面看到她?
卫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的会无缘无故就跟何容成了盟军?
如果王城现在不愿意见她,那么这个问题也就只有等她的伤口愈合了再说。
想到此,楚云笙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叹。
一旁的云姑娘这时候也已经帮楚云笙换好了药,她叮嘱道:“姑娘可要注意了,这两日尤为重要,奴婢这两日也哪里都不去,就在姑娘旁边的小帐篷里住着,如果姑娘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叫这两位姐姐来叫奴婢。”
说着,她对楚云笙点了点头,就先退下了。
而楚云笙也听着她的话,再不敢动弹,她就浑身睡的酸软,想要起身活动一下身体都克服了,因为这时候,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早一点好起来。
这一趟,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这位云姑娘也是说到做到,每日都来看望楚云笙,而王程却始终没有出现。
到了第三天早上,在云姑娘为楚云笙换好药之后,看着她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并道:“姑娘年轻,伤口愈合的也快,这两日就可以稍微下地活动了,但是切记动作幅度不要太大,以免让伤口崩裂。”
闻言,楚云笙用眼神表达了感谢之后,就在云姑娘的搀扶下,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搀扶着楚云笙走到了自她来了之后,专门摆放的梳妆台前坐下。
这时候,两个丫鬟出去给楚云笙端早餐和洗脸水去了,偌大的帐子里就只有楚云笙和云姑娘两个人。
楚云笙坐在洗漱台前,看着菱花镜里倒映着云姑娘那张皮肤有些暗黑但模样还算俊俏的脸,笑了笑,然后道:“我们真的是在哪里见过吧?”
说着,她用眼神扫了一眼周围,示意这里并没有外人。
听到这句话,菱花镜里的云姑娘嘴角一扬,又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然后就听着她噙着笑意道:“姑娘好眼光,极少有人能认出我,即便是赵王也不能。”
说这句的时候,她的声音陡然一变,再不如之前那般带着银铃般悦耳的冷色音线。
这声音……
或许,在她说这句话之前,楚云笙也只是觉得她熟悉,似曾相识,但却不能肯定,而且,也不曾想到她的身份。
然而,在听到她说这句话,再流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楚云笙心底一惊,险些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来。
如果,她对这声音记忆不错的话,这姑娘何止是她见过。
她曾经还多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
倒不是她有多么凶残和可怕,也不是因为楚云笙跟她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而是当初在她重生之后,看着她轻描淡写的用那药水就将陈言之的尸首化成一地血水,以及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