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人还交谈了些什么,因为风声太大,楚云笙听的也是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楚,但看的出来,这个赵王对季昭然扮演的纪云很是赏识,而且收收归己用的心思。
所以,这一番接见一谈就是一个时辰,楚云笙的两条腿都站麻了,那个陪她来的小宫女已经被她打发回去了,她就这样一个人远远的站在一棵雪松的后面迎着风,苦等了一个多时辰。
终于等到赵王乏了,摆驾回了御书房,已经冻的有些麻木的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赵王身边的贴身太监之前得了柔妃派来的宫女的吩咐,所以在赵王刚摆驾去御书房,他就把季昭然拉到了一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又对着楚云笙所在的方位指了指,接着楚云笙就见着他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她很想上前几步迎过去,哪里晓得刚刚为了不引起注意,她躲在树后一动不动这时候双脚早已经麻的不听使唤,等她弯腰揉了揉脚的功夫,那个如芝兰玉树的人已经站到了身前。
“素素。”
近了听,季昭然的声音越发具有煽动人心的魅惑,楚云笙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报以一笑道:“纪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托,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季昭然淡淡的应了,眸光状似不经意的掠过楚云笙的腿,手却很随意的探了过来,“可需要搀扶?”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一时疏忽或是跟她开玩笑,在这种时候,在这耳目众多的赵国王宫,要他一个楚国使臣来搀扶一个医女,这后宫中的风言风语就可以把她淹死。
楚云笙绕过了他探出来的手,笑着站稳,面上带着镇定,实则坚持着用已经麻木的腿迈开了步子,道:“没事,民女很好,谢过大人。”
季昭然探出去的手拉了一个空,也不觉尴尬,借势转了个身子同楚云笙并肩而行往刚刚赵王接见的凉亭走去。
刚刚那里还戒备森严是全宫中的焦点,这时候,该退的该撤的人都撤了,而且四周视野开阔,只要声音小点,便不会被人听了去。
见四下无人,季昭然先一步问道:“不知姑娘的故人,可还安好?”
楚云笙压低了声音,垂眸道:“情况紧急。”
“中了毒?被人控制了?”季昭然在凉亭里坐下,神情自若,似是没有一丁点诧异。
见他说的这般轻描淡写,楚云笙不禁有些恼,她这么在意的人这么看重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居然是这般无足轻重的态度!不过转瞬又意识到,姑姑是自己的姑姑,跟面前的这人并无半点关系,所以,人家不担心不挂心很正常,她和他之间不过是一项交易。
所以,她没有理由还要要求人家为此倍受煎熬。
想明白了这一点,刚刚心底里冒出来的恼意也就荡然无存了,楚云笙道:“原来阁下早已经知道。”
季昭然摇了摇头,“我也是在你进宫之后才收到的密报。”
“那你说,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就是何容对不对?”
季昭然点头,算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他都这么笃定,楚云笙之前还有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就没有了,只是何容这么做的目的她想不通,“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了针对公主?还是为了拉赵国太子下台?若是针对公主的话,只需挟持,完全没必要下那么重的毒,可是要拉赵国太子下台,这个罪责对于太子来说似乎也并不够分量。”
闻言,季昭然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折好的纸,递给楚云笙,“只怕他的野心,远远不止。”
楚云笙有些不解的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原来是赵王都周边的布防以及这整座皇宫的布防,除了城外郊区驻扎的十万虎威大营和城内值守的五千御林军以外,宫中各个要处用红色叉叉标记,旁边都有备注,都是何容的人!
一个猜测蓦地从楚云笙脑海里冒了出来――
难道,他要逼宫?
否则,把这么重要的城防和皇宫的控制权都交到一个皇子手中本来就是作为皇帝的一大忌讳,外间传闻赵国三皇子人才了得,却并不受赵王宠爱这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自从楚云笙混进这赵王宫,关于赵王曾经如何不待见他的屡屡在宫人们之间不绝于耳。
除非,这些人都是他这些年安插的棋子,一步一步,不动声色的走到了这些关键位置,只等一个时机……
以楚云笙加秦云锦的阅历,能想到的比较合情合理的解释也就只有这一个,如果这是真的的话,出了何容的隐忍和强大让她感觉到压迫之外,面前站着的这人,季昭然的真正身份才更让她觉得后怕!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把何容的隐藏势力以及所有的布局调查的这么清楚,就连在位的赵王、太子都被其蒙在鼓里,而他却似是尽知天下事。
这样的人,绝对比何容更可怕。
想到这里,楚云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向季昭然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戒备。
她这般明显的举动,季昭然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不过,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破,他抬手拿过楚云笙刚刚看过的纸张握在手里,微微一用内力,转瞬便化成了齑粉。
“不管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的我,对姑娘绝对没有半分恶意,而且,你现在人在深宫,除了相信我同我合作,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些道理楚云笙自然知道,只是与生俱来的对于绝对强者的压迫感让她微微有些不适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