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请公主殿下随奴婢来。”说着,楚云笙转过了身子,走在了前面。
唐雪薫不疑有他,跟了上来。
实际上,去那院子的这条小路,也确实比唐雪薫要走的大道近了不少。
在来赵王都之前,楚云笙没少做功课,所以这座城池的建造,大致哪条街哪条巷,小到哪家哪户的门朝哪儿开,她心里都有轮廓。
只是季昭然没有告诉她除了那个院子之外,天杀在这赵王都还有哪些据点,而经过刚刚她那一番调虎离山,赵国那个年轻的将军就算后知后觉也该察觉到了不妥,定然会派人再去那条巷子搜索,所以,晚娘她们应该是趁着这些人被自己引开的时间里转移了地方。
至于是哪处,她却是不知道,但想来季昭然做事缜密,也能想到自己会回去寻,应该会在通往那条巷子的路口安排人接应着,所以她也并不着急。
就这样唐雪薫,一路小心谨慎的往那巷子的方向走。
在中途,遇到过一队御林军,楚云笙本来还想藏起身来,在见到唐雪薫毫不在意的神色的时候,她也就放下心来,坦然的跟着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在赵国皇城,但凡有点官衔的将领,都是认得燕国小公主唐雪薫的,自然对她娇纵任性的性子有所耳闻并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远远看着是她,那带队的队长当即从马上跃了下来,吩咐了属下退让到了一边行礼,并把路给让了出来,甚至连半个字都不敢同这传说中的魔王打交道。
唐雪薫丝毫没有将他们的敬畏放在眼里,径直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而楚云笙,自然也跟在她身后低眉敛眸的走了过去。
刚转出两条巷子,远远就能看到离开时候的那个院子了,唐雪薫却是已经没有了耐性,一双眸子里满是不耐道:“你不是说能节省一半路程吗,怎的走了这么许久还没有到?若是要让本宫发现你在诓骗本宫,看本宫不割了你的舌头!”
楚云笙连忙弯腰,做惶恐状:“奴婢怎敢诓骗公主殿下,殿下是三皇子心尖儿上的人,日后便是赵国的国母,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殿下有任何欺瞒。”
楚云笙这句恭维倒是说到了唐雪薫的心尖儿上,刚刚还浮现在脸上薄怒也瞬间被满心的欢喜所取代,当即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女儿家的娇羞道:“就你会说话!”
这之后,唐雪薫倒比之前好说话多了。
才没走出几步,楚云笙脚边响起清脆的一声,她下意识低头,见是一枚小石子落到脚边,再循着那枚石子刚刚落下的方向看,身侧屋脊上,优雅的坐着的那个人正含笑看她。
楚云笙回以一笑,当即上前两步,追上唐雪薫,抬手就点了她脑后的穴道,敲晕了她。
在接住她倒下的身子之后,楚云笙朝季昭然努了努嘴,示意他上前帮忙。
季昭然慢吞吞的从屋脊上下来,翩然的身形展开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冬日里的阳关给他的周身似是踱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如果说玉沉渊美的已经可以忽略性别,他说第二天下无人有资本说第一,那么季昭然便是俊美的不似凡人。
这种带着华贵和英气的俊美,丝毫不输于玉沉渊的美。
季昭然稳稳的落在地上,见楚云笙有些出神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莫不是阿笙还在想以身相许之事?”
被他这一捉弄,楚云笙的脸颊忍不住红了起来,当即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将手中搀扶着的唐雪薫往他怀里一塞,闷闷道:“你可要抱好了她,这可是燕国的小公主。”
闻言,季昭然的目光淡淡的划过唐雪薫的脸颊,眼底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抹嫌弃,看着楚云笙硬塞到怀里的动作,不由得不满道:“我可是有洁癖的人,天下哪有这样对待自己的……恩公的?”
想了想自己对于楚云笙的身份,季昭然目前只能想到恩公这个词语,这个词语才从嘴边冒出来,他不禁又有些恼意。
她和他之间,怎的到了现在还这般生分呢?
不但是身份称呼的身份,就连别的女子她都还无所顾忌的往自己怀里塞……
这样下去可并不妥当。
一时间,从来都从容自若的天之骄子季昭然眉目间愁云密布。
楚云笙却不晓得这些,她将唐雪薫丢给季昭然,当即就退到了几步开外的地方,一本正经道:“既然是恩公,就不在乎多帮小女子一次,您可要带好了她,要知道,若是在我手上,我却是控制不住什么时候会失手掐死了她。”
后面半句说的磨牙森森,听的季昭然也跟着心底了起了一层凉意。
他这时候才联想起来,这时候塞在他怀里的女子,是曾经害的楚云笙从城头上跃下的恶毒女人,当即看向唐雪薫的目光越发多了几分嫌弃,抬手将刚刚还有些僵硬的揽着她的姿势一改,改为只勾起一根小指头拎着唐雪薫的衣襟,直接毫不怜惜的拖着她一路往前走。
唐雪薫双腿在地上磨着,脚下的那一双绣花宫鞋没走几步就脱落了,楚云笙瞥了一眼,心里忍不住想,这人果然有洁癖,对待别人还真是不只是厌弃那般简单。
可是,他当时揽着自己,背着姑姑,为何又没有这一面呢?
不过这念头在脑海里也只是一闪即逝,当即楚云笙脚底生风的跟了上去,捡起了唐雪薫掉下的两只宫鞋,往右边的一条岔路上一扔,然后拍了拍季昭然的肩膀,道:“先生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