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好奇归好奇,但见玉沉渊这个样子,是不会轻易说的,所以她也就放弃了不讨好的开口询问。
掌中的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度,之前冰凉的掌心却已经被暖了起来,楚云笙揭开了茶盖,拨开茶沫,虽然口渴,但却还是没有能下的了口。
这茶……
倒也不是她挑剔,而是这茶水这么浑浊,里面除了劣质茶叶沏开浮上来的茶沫,还有许多渣滓……
难怪,之前季昭然那般优雅有范儿的端起了茶盏,最后瞥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放了回去,难怪刚刚玉沉渊也同样的只是瞥了一眼,也就放到了一边。
这哪是人喝的。
二元,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
她这边咬牙切齿在心里将二元痛揍一番的同时,那边季昭然和玉沉渊之间又进行了几轮刀枪舌箭的交锋,这才友好的优雅的挥手告别。
看着玉沉渊离去的背影,楚云笙下意识的问道:“咦?玉相不住外面这院子?”
不过说完也就反应过来,季昭然既然可以在这村落里找到落脚的院落,以玉沉渊的能力又何愁找不到,只是她那句话话音才落,就却发现后背有些发凉,而她那句问话也犹如深秋里从树枝上摇曳而下在秋风里打着冷颤的枫叶,飘零零,没处落脚。
心中大呼情势不对,楚云笙提起步子就要逃之夭夭,哪晓得有人的声音却比她的步子快了一拍。
“你倒是宽心,还关心起玉相的落脚之处来了。”语气冷冷淡淡,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但这时候,楚云笙倒宁愿季昭然别这么阴阳怪气,他有什么不满有什么火气直接说出来就好,这样倒显得她不对。
可是,她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做错了。
要在这里看他脸色,要心虚的担心玉沉渊说错了话,而让他脸色越发阴沉。
可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到底是为哪般?
这样想着,楚云笙底气上来了,心底那股无名之火也跟着蹭蹭蹭的窜上来了,她索性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着季昭然道:“玉相已经跟我达成了同盟,我关心一下盟友的住处和安危有什么不妥吗?”
“嗯,并没有。”季昭然几乎是用鼻子哼着气回答的,不等楚云笙答话,他已经起身,一拂袖子,扬长而去,留下楚云笙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跺了跺脚。
这人到底是要闹哪样?!
楚云笙恨恨的也起身,回了之前二元给自己指了的那间屋子,这农家小院的条件也太差了点,不仅没有火炉,就是连被单也仅仅是一床薄被,楚云笙和衣躺下,心底里有股火气,所以也就忘了身上的冷意了。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此时已近深夜,外面的雪似乎越下越大,风声越刮越紧,凌冽的北风不停的拍打着纸糊的窗户,虽然路途劳累,但楚云笙却一点也没有睡意。
不知道是因为被季昭然气的,还是因为这条件实在是让人无法安眠。
她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借由外面雪地里映射的微光,瞧着头顶上方的打满了补丁的床帐。就这样,直直的约莫盯了一个时辰,眼皮终于有些累了,就要耷拉下来沉入梦乡,但头顶上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很微弱的声响。
轰!的一声,楚云笙的脑子犹如被人投入了一块巨石,刚刚还有些困意这时候已经完全来了精神,耳朵早已经竖了起来。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响,就在头顶上方的屋脊上!
这一次,楚云笙不仅仅是连耳朵都竖起来了,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屏住了呼吸,用自己尽可能做到的最轻的动作,掠到了窗户边,轻轻地撬开一点窗户缝隙,往外看。
这一看,不得了,惊的楚云笙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这院子里、屋顶上方都已经围满了黑衣人!而且每人都手执长剑,那剑身在雪地的映射下,闪烁着让人胆颤的寒光、杀气!
因为积雪的缘故,所以还能看清楚四周的景象,因此楚云笙这一眼才将这些黑衣人都看了个清楚,不然的话,若是夜色里,当真是让人难以察觉。
而这些人的目的是谁?
他们是谁派来的?
这些问题楚云笙根本就来不及想,她第一反应是姑姑和元辰师傅的房间在哪个方位,待脑袋冷静下来,才想起来,他们在偏院,跟她这房间隔了一进土墙。
而她这房间离的最近的季昭然的屋子,就在她对面!
想到此,她下意识的抬眸向对面望去,虽然这些黑衣人动作很轻身手了得,但她都能察觉到,季昭然那般人物又怎会毫无知觉,而对面屋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跟她一样,还是季昭然没察觉到,亦或是他中了招?
一想到后面两种可能,当即就被楚云笙否定了,那人太过强大,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担心他。
只是,这一次她是知道的,季昭然带着姑姑元辰师傅和自己,只带了十余个天杀的人随行,而面前这少说也上百的黑衣人……怎么看,他们也没有多少胜算。
想到此,楚云笙的心就跟着揪到了一处。
这时候,似是房顶上院子里的布局妥当,黑衣人已经都停止了动作,静立在原地,一抹月白色身影从外面飘了进来。
那人脚不点地,一路用轻功掠到了院子中央,到底是因为光线原因,所以楚云笙只能判断出他穿着一袭白衣,看不清他的样子,待她睁大了眼睛想要敲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