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岳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子,眸中却满是不可一世:“哦?他的人也知晓了卿儿的计划?”
但这并不出奇。
慕容离与顾念卿,方真真的是亲密无间。若非顾念卿心中有一个死结,慕容离又不愿对顾念卿‘逼’得太紧,他自是没有机会遇着那‘女’子。
“走了一个凌璟,便只剩下慕容离一人了,我便不信,我近水楼台还能输给慕容离不成。”眸中冷光闪过,鹿岳冷笑一声,很是不屑。
与此同时,离王府。
“王爷,方才属下去给尚书府送东西时,竟是遇上了一个人。”容留挤眉‘弄’眼的凑到慕容离跟前,低声道。
难不成你还能遇上一个鬼?
慕容离神‘色’淡淡的将容留的脑袋推开,一张俊脸上满是冷漠。
当真是——好生没有成就感!
容留讷讷地‘摸’‘摸’鼻子,方继续道:“是鹿岳的人,他竟然也知晓了顾姑娘的计划。王爷,这鹿岳不会当真想着将顾姑娘拐到他凌国吧?”
那自家王爷不是要孤独终老?
慕容离摩挲着手中的木簪,道:“刘若珊在卿卿院中呆了这般久,若是鹿岳有心,自会派人跟着她。只叫本王好奇的是,这鹿小将军能在卿卿跟前装到几时。”
分明是一匹饿狼,却非要装成纯真小鹿的模样。
“但他既能帮着卿卿,倒也无妨。”免得日后出了意外时,单只他一人无法护顾念卿周全。
——但这也仅限于如今。
顾念卿早早的歇下,一夜好眠,清晨醒来便见着书沁与盼归凑在一处,低声嘀咕着外头的最新见闻。
大管家与罗氏的过往,被那好事之人一一查处,眼下燕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管家心系罗氏,罗氏却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二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在茶楼的说书先生口中,早变成了最是热‘门’的话本儿。
罗氏‘混’淆相府血脉,暗中在当年顾家嫡长‘女’与顾相滴血认亲的水中动了手脚,其实真正不是顾相血脉的,不是顾念卿,而是二小姐顾念欢。
试想相府先夫人素来温厚纯良,又如何会背着顾相与外人勾勾搭搭,这分明是罗氏与大管家的‘阴’谋,为的便是叫先夫人失宠,罗氏好趁机上位。
这其中不乏有心之人,便很是好奇——那先夫人为何会忽然暴毙,随后不足一年,罗氏便成了顾相的继室?
便有人猜测,说不得那先夫人正是被罗氏……
顾念卿眨眨眼,人言可畏,这回她倒是要看看罗氏要如何翻身。
抱着锦被坐直身子,耳边正是盼归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小姐,那刘家小姐为何能查出那么多东西来?大管家与罗氏的过往,便是再快,亦要好几日方能彻底查出来,那刘家小姐莫不是有通天的本事了不成?”
“她为何要将夫人的事也说出来?莫不是她知晓,小姐正想着报仇?可是这还是不对劲儿,相爷都不知晓的秘密,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又如何会知晓?”
“……”
书沁正细细的替顾念卿将衣裙换上,双手灵活的挽出发髻来,并着昨日闲时绣好的牡丹‘花’,歪歪斜斜的别在发髻上,倒也能以假‘乱’真。
顾念卿打了个呵欠,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道:“刘若珊这是得了贵人的相助。”
又许是该说,是她得了贵人的相助。
因着这几日书竹不在,顾念卿倒是没了胃口,只随便喝了一碗清粥,便在暖阁中等着鹿岳。
鹿岳今日一身墨蓝锦袍,上头的暗纹流光溢彩,倒是很衬他那张白嫩的娃娃脸。肩上披着黑‘色’大氅,鹿岳站在‘门’口,笑嘻嘻的朝着顾念卿招招手。
“卿儿,走。”
顾念卿站起身来,火红‘色’斗篷上头绣着片片白雪,帽子边缘一层雪白的狐狸‘毛’将‘女’子的小脸衬得愈发‘精’致。裙摆逶迤身后,银光闪烁。
鹿岳几‘欲’要看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