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唐翰又一次对屈老说道,将外皮全部磨掉都无所谓,关键是看得透彻,绝对不能浪费了这块难得的好翡翠。
有唐翰这一说,屈老的心情放轻松了很多,和周围的观众一样,他自然是想看看石头内部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可惜以往的人赌石往往擦出绿来就不敢多擦了,或提心吊胆地擦,或者直接就高价卖掉了。这回不用担心这些问题,擦垮了又不用他负责,还可以多增长经验,屈老自是欣然前往。
略为思考了一下,屈老拿起砂轮继续磨了下去,虽然已无规律可循,但遵循着唐翰要赌就赌最大的原则,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原本林老所擦的松花是从中部往顶部延伸的,这回屈老也是从林老最先擦出绿来的地方出发,方向却是水平向前。屈老不打算讲什么纹理规律,开出一个窗口来看看内部情况最好。
结果如他期待的结果一样,开出那十来平方厘米的窗口还是和以往一样纯净的绿。打光往原石内部一照,清澈透明,碧绿得让人心悸。
屈老差点就惊呼出来了,珍品!绝对的珍品!
涉及到身边几个人的利益,林老的心理承受能力就脆弱了许多了。屈老接手后,就站在一旁休息,虽然手中动作不行,可他依旧盯着屈老的一举一动,任谁都不愿错过这也许是一生难得的机会。及至看到屈老开出的窗口仍旧是一泓清新自然的绿,林老的心情又莫名地复杂起来了。
屈老面露红光,越发兴奋起来,手上动作却依旧细致,小心翼翼地将开出的窗口往前推进。此时此刻,他已经用不着淋水了,一路过去,展露出来的绿色让人无比振奋。
“唐兄弟,我出三千万,就这顶天的价了。你可要知道,再擦下去,说不定就到绿的尽头了。更何况,切开来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那广东胖商人名为钱莫惜再也按捺不住,此刻再度开了口,通过刚才的一番接触,几个人已经互通了姓名。
长时间混迹与珠宝行业,钱莫惜深知露出这些绿的价值,也许这绿现在才刚开始,因为还有中间好大一部分没有擦开来,他得赶在全部露出来前将它抢购到手。
“是啊,再擦下去说不定就擦垮了。”郝老兴奋之余,脸上却有无比的担忧。他的心情和周围绝大部分一样,既羡慕又嫉妒,既希望没擦的部分全部都是翡翠,那样可以打开眼界;又希望马上就是白花花的烁石,因为不是翡翠不是自己的,好事情怎么不落到自己头上来。个中心情,纷乱复杂,难以一一尽述。
钱易惜眨了眨了小眼睛,脸上一贯的笑容也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阵阵的忧虑,而且是为了唐翰而忧虑,“而且,只有表面一层绿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的事了。记得上个月就有人擦石擦涨了,切开来之后,却只有表面那薄薄的一层绿。所以,唐兄弟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三千万足够你下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了。”
“这块翡翠我们华氏珠宝集团已经预定了。”唐翰和秦月还没做任何表示的时候,一直关注屈老擦石的林老却转过身来了,和气却又不失威严地说道。
刚刚林老在场上全神贯注地擦石,也就没听到钱易惜和几个商人准备挖墙脚的事,这回他清闲下来了,这事却不能不管了。且不说唐翰和华秀兰有过什么样的约定,就算没有约定,他也要帮华氏集团把这块石头弄到手,到时候,切翡翠的最佳人选非他莫属。
“唐兄弟,不管华氏集团开价多少,在他们的基础上我再加上五百万如何?”可惜钱易惜没有理会林老的话,有人情关系不要紧,拿钱砸还不行吗?就不信这小子不改变主意。
“钱董你这话说得可就太不厚道了。”林老脸色霍地沉了下来,语气也非常不善了。
钱易惜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林老何必动怒呢,价高者得之,这无可厚非吧!”
“唐兄弟,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吧!屈老一旦擦垮了,可就没这价了。”钱易惜语重心长地说完,目光又转移到了场上的屈老身上。
随着他的目光,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场上屈老,以及他身前的原石上,只见屈老奋力挥臂,滚动砂轮速度依旧,擦出的翡翠仍任璀璨夺目,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迹象。而这时,距离最初显绿的地方已有半米左右了。
然而,仍旧有很多人出声抱怨他擦得太慢了,难以一窥究竟,而钱易惜一类的珠宝商则巴不得他能立刻停下来,停得越早,出价就可以越低。
钱易惜这一游说,刚刚的外国人名为约翰的也跟上来了,看好这块原石,想趁机大捞一笔的珠宝商们也都围了上来。一时,游说、说教之声不绝于耳,目的无非就是让唐翰放弃和华氏珠宝的合作,转而把翡翠高价卖给他们。
身处包围之中,唐翰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他们给震聋了,无可奈何地望了秦月一眼,秦月同样无计可施。
“其实,这块原石是小唐帮我们华氏珠宝采购的,各位就不用再枉费心机了,安安心心观看屈老擦石就好了!”林老的声音分贝不高,却足以让几个吵得不休的珠宝商人听见。
林老也算是这个行当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这块翡翠的超额价值,谁要低价买了它,其间的利润那是绝对超乎常人的想象的。唐翰是个年轻人,林老也不知道他和华秀兰究竟有怎样的约定,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样巨额的金钱面前临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