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送来一把琴,慕容允澈形色慵懒,初晴细细瞧了他两眼,发现他眉目都染了笑。
初晴二话不言,径直坐到琴旁,青葱五指一览琴弦,一股沁人心脾的音乐侃侃而出,慕容允澈抿茶的大手一顿,抬起的凤眼掠过一袭惊艳。
悠扬的旋律余音绕梁,扩散到寒王府邸,四处的鸟语花香都被衬的美轮美奂。
她显得很投入,并未发觉眼前男人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只顾弹琴,就是那样的专注,让慕容允澈有顷刻的愣神,不过很快被另一道复杂的目光掩盖,他这才别过脸去。
一曲不长,很快便告一段落,初晴抬眼,本以为慕容允澈会反悔,没想到他却道。
“洛洛在楼相府,你去找她吧。”
他的声音浑厚有劲,眼底曜着的流华极深,她差点不慎跌入。
初晴点了点头,“谢谢。”
双脚迈出门槛时,慕容允澈黑眸深处淬着的毒,她没有看见,或许就算看见了,她也读不懂,因为这个眼神太黑,藏得太深。
御鹰进门,跪在慕容允澈脚下“王爷。”
他形色闲散,目光落于茶盏里,悠然自得的拨弄茶盖,声音寸寸生寒“本王玩儿累了,没心思在陪这群人耗下去。”
御鹰眼睑晦暗不明,“王爷,皇宫传来消息,皇上近日身子大不如前,德妃怕是出手了。”
慕容允澈朱唇斜勾,鹰眸掬着一袭魔魅“楼诺煌不会那么傻,这个时候出手,他也算自取灭亡,想必是那个女人自作聪明。”
他一声冷笑,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眼底的邪毒被某些东西藏住了。
楼诺煌自是早就料到初晴会来,早早就派人侯在门口,初晴一路被带到书房,楼诺煌正专心书法,知道她进来,他也没有抬头,依旧练着笔。
听慕容允澈说洛洛在这里,其实初晴并不惊讶,她心里能猜到的地方不多,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伤害洛洛的人,她是不会给他好过的。
丫鬟送来了茶,初晴冷笑“楼相真是好闲情。”
楼诺煌面不改色,仍不抬头,笑说“晴姑娘有些心浮气躁了,那碗茶正巧熄熄火。”
初晴掬了他两眼,眼锋掠过冷然,只是楼诺煌的笑太过不真实,她也就抵触不少。
“一句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终于让他停了笔,楼诺煌抬眸,放下笔杆,“初晴姑娘怕是对在下有些误会。”
初晴哼笑了声,并不作答,将绝色的脸别上一边,不给正脸。
楼诺煌走下来“我只是想请姑娘来我楼某府里做个客,姑娘怎是如此面色?莫不是下人招呼不周?既然如此……”
他面色一沉,掬着一股厉色,狻袄窗。将怠慢晴姑娘的下人给本相杖毙,以示惩戒!”
刚在门口迎接她的下手立即跪地求饶,可惜被侍卫无情的拖下去,几乎不给半点犹豫就听见不远处的几声惨叫,随后有侍卫拱手来报。
“回禀相爷,小福子已就地正法。”
楼诺煌点点头,意味深长睟了初晴沉稳的脸一道,这才背手而立“拖去乱葬岗。”
“是。”
如此,坐在凳子上的初晴这才站起来,白皙的脸曲起三分笑意,声音娟娟潺潺,不怒不急。
“相爷这是做戏给谁看?”
楼诺煌三声脆笑,“晴姑娘怕是对楼某误会的有些深了。”
初晴凤眼当即转为阴鸷,别过身去,冷冷道“相爷也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又何必拐弯抹角?”
楼诺煌细细看了她两眼,笑说“你是在说你的妹妹,浅洛?”
她眉眼如剑,横扫过来,楼诺煌竟笑意盈盈坐到一旁,神色悠闲。
“寒王说她在我这儿,她自然就在我这儿,你放心,本相不会亏待她。”
“少给我卖关子打哑谜。”初晴冷笑。
“你是我良国的准王妃,本相又岂敢不恭?”他允了三分魔魅,冷酷的俊颜转为复杂“本相说的还对么?晴姑娘。”
初晴转过身,直面对着他,“既然如此,出手吧。”
楼诺煌笑了笑,凤眼睇到她阴鸷的脸“你心中的疑惑,都不想解开的么?”
“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楼诺煌摇了摇头,“我并不想玩儿花样,我只是想帮你,帮你得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初晴敛紧凤眉,丝毫不动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疑惑归疑惑,她自然也不会上了他的当,天知道这个男人在玩儿什么鬼把戏。
他也站了起来,绕到她身旁“你身上总有股莫名的力量,时隐时现,你都不觉得奇怪么?”
初晴眉眼一膛“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
“没有本相不知道的事。”
他走上练笔的书案,随手从上面拿出一幅画递给初晴,初晴冷视着他,却见他示意自己看看。
半信半疑,她打开了画,上面的女子骑着一只浑身燃火的巨鹰翱翔在天际。
初晴皱眉,不懂楼诺煌给她看这个的原因,他当然也看出她的疑惑,又重回座位,允着茶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她是天命贵女,浴火飞鹰唯一的主人。”
初晴从画里抬出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楼诺煌曲起高深莫测的眼锋,那双眸子黑曜而深不见底。
“天命贵女拥有主宰天下的能力,半臂内力便可排山倒海,制造生灵涂炭。”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她好像就是天命贵女。
可她没有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