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允澈眼里,初晴一步一步退离他的视线。
其实他从来没有在她耳边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
她猛然转身,施展轻功直奔困住浴火飞鹰的大门,有侍卫想上来阻拦,被她捏碎喉骨。
脑后束发的丝带被风吹散,那一头沐黑纤长的头发凌乱于空中,她那一身素雪在数千名侍卫眼里转瞬变成大红色,眉心点上一朵梅花血印,她的眼神邪魅而冷绝,仿佛罩上千年寒冰!
罔山里的浴火飞鹰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存在,更加用力的冲撞封印,那一声声响彻云霄的鹰吼染得天空乌云密布,大好的天气刹那阴霾不断。
“拿下她!”御鹰烽火令一出,天边出现天下会上百名黑衣武士。
初晴斜眼睇来狠绝,大红眼影异常魔魅,黑衣人将她围得水泄不通,杀气四横。从前黑衣人与她较量隐藏了自己的功力,如今,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各个绝技的武艺。
情人最终反目成仇,当脸撕破后,绝没有半点感情可言。
她冷魅的墨瞳掬向帐篷内的慕容允澈,他保持慵懒的姿势,并没有望过来,品着酒,好似在品着自己的人生,他们皆是同样冷漠的两张脸,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再也没有聚拢的那天。
因为恢复真面,初晴的睫毛要比从前更纤长更浓密,邪气自眼眸一举一动里流泻不止,只是那双从前灵动的双眸不在有神,唇瓣再也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笑。
御鹰一声令下,黑衣人如爬满的蚂蚁朝她杀来,初晴斜眼冷视,在他们临近之前,她几乎不做任何动作,直到黑影迅猛靠拢,她身上灵光一闪,只见那些人的身体似是被爆破过,手脚断裂,尸骨无存。
她的武功快得几乎没人能看得见招式!
妖媚里充斥着淡然,她的冷是从骨子里浸透而出的。
狂风突起,撕卷着她身后扬起的红袍,薄衣纱华,地上血流成河竟与她如此的交相辉映。
她的睫毛太长,太翘,迷蒙的黑眸一眼望不到底,更望不到她那颗心。
风云变幻,黑衣人不断过来送死,初晴甚至毫不留情,将他们撕成碎片,让他们各个死的惨绝人寰。
大概所有人都忘了,天命贵女可翻云覆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杀出重围,来到罔山洞穴之下,地面在俱裂的震动,天空电闪雷鸣,初晴双手合十,双眸紧合默念咒语。
在众人盼望之下,只见一阵地动山摇,罔山山头顺势蹿出一道白光,一把打开封印的钥匙破土而出,直往天空高处飞去。
若谁能率先拿到这把钥匙,谁就是浴火飞鹰出世之主!
她迅猛抬头,正要飞身上天,黑衣人却围拢过来,拦住她的去路,而慕容允澈已经先他一步去夺那把钥匙。
初晴黑眸一洌,聚集内力将那些人弹出数米开外,在他的手即将触碰钥匙之前拦住他!
而钥匙就停在他们不远处曜着湛蓝的晶光。
慕容允澈狭长的凤眼一眯“晴晴,你不该跟本王作对!”
初晴面无表情,一股邪气不停飘荡在她裙摆之上,两人的眼锋都太深,深到根本瞧不出过多的情感,昨日还温存的一双人,今日就成了这样的局面。
到底是谁在掌控着全局?又是谁束缚了谁?初晴敛下长睫,声音冷赫有力“慕容允澈,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让开!”
他一声冷哼“本王说过,浴火飞鹰,势在必得!”
初晴邪魅的脸甚至没有一丝笑意,睇过慕容允澈同样冷漠的俊脸,那份决然莫名就在两人之间升起。
她冷冷道“阻止我的人,最终只有一个下场,死!”
“是么?”他斜勾朱唇,眼锋掠过的晦暗她来不及窥视“那本王倒要试试看了。”
“哼,不自量力!”初晴冷哼,慕容允澈屈身过来,她躲过他的攻击,与之在天空厮打一片。
两人势均力敌,站在下面的御鹰为慕容允澈捏把汗,地上早已尸横遍野,寸寸黄土被染成艳红色,形势惨烈的难以形容。
天空完全变成灰色,只剩钥匙的光茫在不停闪烁,一道闪电划破山头,劈开两人狰狞的面庞。他们就仿佛站在太平洋彼岸的两端,眼睁睁的看着彼此间的距离越隔越远,永远都无法相聚,因为平行线是永不相交的两条直线。
永不相交!
人走茶凉,曲终人散。
两人各自站定于一个树头,他们之间的距离约莫五米,慕容允澈凝聚全身的内力,欣长的身影被白光包围,只见他眉峰染过冷意,睟在初晴寒彻肌骨的脸上。
她紧锁住他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蛇影术的功力较之从前竟大有提升,无数道白光汇聚成一条条蛇形朝她飞驰而来,初晴在树梢连翻好几个空心跟斗,险些丧命于他之手。
她凝眉,这才发现自己的功力不能全部释放,怎么回事?
“晴晴,事到如今,你不是本王的对手!”慕容允澈雷霆的笑声传来,她冷然以对。
“你对我做过什么?”
他的眼锋稍纵即逝的黯墨在闪,眉目间对她的心疼只停留数秒便消失。
数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诡计还是得逞了!
他的笑在她眼里愈燃愈烈,不好的预感在初晴脑海奏演,倏地,她心口顿觉一阵恶心,忍不住捂住胃一阵干呕。
那抹惊慌自她眼睑流泻,初晴连忙为自己把脉,凤眼膛然,似晴天霹雳!“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