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了?
季正虎一路匆匆赶到了大门口,看到聂然已经坐在树下,帽檐压低似乎像是睡在了。
而汪司铭则坐在旁边,像是守着她一般。
在看到季正虎时,他立刻站了起来,刚想张嘴喊报告,可又想起聂然坐在那里休息,迟疑地朝着聂然望去。
只见靠在那里的聂然推了推帽檐,单腿支起,朝着季正虎浅浅一笑,眼底清明,完全没有任何的睡意,其实早在季正虎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我们两个算谁第一名?”聂然笑问道。
她那面对教官时的懒散样子,让汪司铭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她在六班……都是这样对教官的?
以季正虎的性格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但此时还处于震惊中的季正虎根本想不到这一茬,定定地望着聂然几秒,努力平复下了心情后,才一字一句地回答:“算同时到达。”
“能一班的尖子生同时到达,也不错,我很满意。”聂然像是满足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脏得一塌糊涂的迷彩服,接着走到了季正虎的面前,玩笑地道:“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已然情绪稳定的季正虎再次恢复成了以往的严肃语气,“先去军医那里安排身体检查,然后到会议室来。”
聂然点了点头,直接就朝着里面走去,那散漫的样子让汪司铭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
这要是季教官和她计较起来,聂然肯定又要挨一顿训斥了。
汪司铭对着季教官敬了个礼之后,这才跟着一起离开。
两个人进了一间帐篷内,就看到帐篷内其他军医都在忙碌地为还有两天的体检做做各种器械药物的准备,而宋一城更是和其他几名医护人员正在商讨着其他东西,神情很是严肃冷然。
还真是哪儿哪儿都有这人的存在。
聂然刚转身要进里间去检查,正巧宋一城转过身来,一看到聂然当场就愣住了,他惊诧不已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聂然停下脚步,侧目看了看他,“听你的意思,我好像不太应该回来。”
“不,不是的,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是七天吗?今天才第五天啊。”
不是那群教官说暴雨袭击很有可能会出现滞留,还有受伤的,所以让他们做好各种急救准备吗?
怎么……怎么现在那么快就回来了?
宋一城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了过去,焦急紧张地问:“你不会是受伤被救援回来的吧?”
“那你收到救援消息了吗?”聂然无语地反问。
宋一城很是老实地回答:“没有。”
“那不就得了。”聂然没好气地拍掉了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我要去检查身体,别挡路。”
聂然绕过他,往里间走去。
检查身体?
宋一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大褂,刚想转身说‘我来给你检查’,结果“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差点把他鼻子给撞出两条鼻血。
同时,早已盯着宋一城和聂然的其他医护人员们在看到他吃瘪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
宋一城倍扭头朝着他们望去,那冷然的眼风扫去,顿时各个作鸟兽散。
过了一会儿,聂然在里间检查完了基本的身体状况后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接下来的一系列简单的检查宋一城全都不假手于他人,亲自一一为聂然做检查。
直到检查的数据被报告打印了出来,他把每个数据都审核了一遍,才整个人松懈下来,“身体状况不错,没有什么问题,血压血糖都很正常。”
在说血糖的时候,他特意咬字咬重了几分,透着些许的深意。
聂然懒得搭理,拿着报告就要离开。
宋一城见她要走,不禁问道:“你这就走了?”
这才来了没多久啊,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要跑?
“嗯,教官让我做完检查去找他。”聂然头也不回地丢下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帐篷内往会议室走去。
刚撩开帐篷,就看到汪司铭已经坐在那里,其他的教官也全都坐在那里,一室安静,像是专门在等她。
在众人面前,聂然还是给季正虎面子的,喊了一声,“报告。”
然后在季正虎的同意下,坐在了汪司铭的旁边。
陈军看气氛太过沉重,于是率先打破了僵局,他轻咳了几声道:“其实找你们过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因为这种天气下,还能提前到达,那说明你们真的挺不错的。”
“这一条。”汪司铭指了指地图上的一条路。
众教官仔细地研究了一下他所指的路线,最后越看下去,一个个眉头越是紧皱了起来,那一条路看上去是捷径,但危险程度远比起其他几条路更甚。
但凡有脑子的基本上都不会去选!
因为这一步踏错,就是死亡!
陈军猛地拍桌怒斥道:“你们疯啦,这一条路有多险多陡不知道吗?是不要命了吗?”
这回连季正虎也站了起来,冷声问道:“谁的主意。”
汪司铭见情形不对,连忙将责任揽在身上,“我的主意。”
他想要替聂然掩护过去,可不代表聂然会就此承他这份情啊。
她轻笑着侧头看向汪司铭,似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