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阻止不了时光的前进,根治错节的枝条逐渐凸显,树干距离地面一米的地方渐渐染上白色。迷你小短裙变得厚重小蛮腰消失在空旷的街道,人人肩并着肩挨得很近很近,好像每个人都渴望听见彼此的心跳,温暖的大手牵过冰凉小手穿梭在一片又一片乱转的花叶之间,连光线也变得暧。昧不清。
心如止水,任风吹。月朦胧,星空璀。不用说,我不会懂。
日子就是这样一摇一摆得过去了,机械地过着每一天,活得理所当然,不需要弄清楚幸福与不幸的区别,就这样就好。
这里距离她的距离,是天与地的距离,相隔甚远,甚远。
好像,好久都没有再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了。
我是不是很欠?她像苍蝇一样围绕在我身边的时候只觉得她犯人恶心做作,如今世界终于清静了,倒觉得空落落的,仅仅只是平日里最温柔的微风,却拥有冰凉地让我身体渐渐失去体温的力量。
以前的冬天,都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此时的脚步迈得如此艰难?但是一跨却是一整年的离去。
中间,有一段是虚的。为什么呢?
。。。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好好哒!身体棒棒哒!
新年乐乐!!
…………
新人换旧人,旧人换新人。
每个人都在相互祝福着,然后,就是各自回家,分隔各地,回到自己的熟悉的世界跟以前的所有次一样。每个人都不过是每个人自己而已。
我站在宿舍的阳台吹冷风,整理完一整天的思绪,回到只剩我一个人的宿舍。收拾干净的我们的小家,有冷风森森地从门缝里钻进来,呼呼风声很是吓人。可我踌躇地一拖再拖不愿回家,可笑,为什么我会觉得回去会比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还要可怕?可笑。
其实,一个人挺好。
我这么对自己说。
但是,那个地方终究是要回的。不论你怎么逃避,无论你怎么争辩,日子永远无法停在昨天,而你永远逃避不了明天的到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冰凉的刺痛了呼吸道,刺痛了肺,关上房门,无欲归去,却好似这才是别离。
安静的街道里还有曾经踏涉过的痕迹,那时刚入学,她牵着我的大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一个大背包,满脸幸福的样子有些傻里傻气。逛过每一栋教学楼生怕我忘了迷路,跟我一起蹭学校饭菜,后来电话内容少不了你饭堂里有什么什么你要记得去吃,她的记性比我的好上千百倍,总是能记住学校里的每一个细节,我身边的人,我舍友都是谁哪里人长什么样。
而我总为她的好记性和细心苦恼,偏偏我又是改不掉的粗枝大叶型。那时的我只懂恨,只懂恼,不懂爱。
“喜欢就是放肆,但爱就会克制。”
但是,现在细细想起来,那时不过是喜欢罢,别扭的喜欢罢。
……
“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
我知道缘不可信
原来爱不只是爱情
生命有太多目的
听着声音闭上眼睛
你的话语像一颗星
闪耀在我的夜空里
你的私心我的悲戚
缠绕不息化作回忆
温柔地刺进我的心
爱是相信
混乱中拥抱你
爱是可怕的勇气
爱是妒忌
微风就能吹熄
爱是你刻下的印记
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
把它埋在沙土里
这些年漂浮在天际
是否能再遇见你
”
鼻子酸酸的,刺刺的,是寒风带走了身上仅剩的温度,是寒风,让温暖只能拿来回忆。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转过多少圈,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而我前往的地方并不是我的目的地,这个方向偏了轨道,不是我的家。怔愣间身前便已是家门口,去年的久春联褪了色。好像一切都是恍惚的,恍惚的好像中间被人抽走了一段光阴,抽走是我一段年岁。最近这是怎么了。什么都不剩的空落落的感觉。
开门,第一个看见的是她。
不见笑颜,却少了几分怨怼。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自己先回里屋了,没有以前四年中的任何一次抽身从我手上接过行李。是因为我长大了自己可以办到很多很多事了啊。
外婆眼中有些昏暗,眼睛不好了啊。
“回来啦?”外婆问。
“嗯。”我只淡淡地回复,又回到了当初少言少语的时光,又或者,从来只是这样而已。
“回来就好。”她又说了几句空洞的话,比如最近过得怎么样,学校里还适应吗,学习怎么样诸如此类。
她就坐在旁边龙椅上不说话,眼睛只盯着电视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某地区的踩踏事件。
家里就我们三,三个女人一台戏,也是三代同堂。可笑。
幸好,年夜饭外叫了好几个亲戚一同庆贺,一面昏头昏脑地叫了三姑六姨的称呼,一面摆着辨认着是否混进了杂乱的外星生物的嘴脸笑对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嫌我不懂礼数还是笑我还是孩子便把我遣到孩童区(就是一堆亲戚的孩子扎堆玩的房间)去。谁曾想,过了今年面前这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女娃也是二十岁的大人了。也是,二十对他们来说又算是什么的?
不过在这片脸庞中我确实看见了陌生的脸孔,是一个说是刚从泰国回来的叔父,满脸胡渣的一个人,看见我时愣了一下不过又在下一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