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夏日,街上的柳枝像得了病似的,叶子挂着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低垂着。便道上的烈日晒得烫人的脸,狗吐着红舌头,无精打采的趴在树荫下。
居味庵中还保持着一份清凉,卧室里开着窗,屋檐阴影处凉爽的风吹过窗台,让挂在帘子上的风铃叮铃铃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偶尔的铃声将睡梦中的少女唤醒了。
陌生的硬床,鼻间陌生的气味,睁开眼后陌生的天花板,这些明显的特征提醒着自己并不是在自己家中。
从睡眠的昏沉中渐渐清醒。
少女坐起身来,扎着白色蝴蝶结的巫师帽就在身边的柜台,巫师帽遮住灿烂的金发,熟悉的感觉让心情也变得平静下来。
回想起弹幕决斗的那一刻,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兔子的妖怪,虽然在幻想乡,弹幕的决斗本来就应该有输有赢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失落的吐了一口气,打量起屋子里的环境。这间屋子应该是藤原纪的,室内的陈设并不多,一张木制的床,一个拉柜,一张带着架子的书桌,几乎再没有其他家具。
书桌上的架子,最上面一层横放着一把木剑,下面是木刻的几个小玩意,雕刻的槐树和一个读书幼童,书桌上有几支炭笔和白纸。
魔理沙取下放在最上方的剑,从剑鞘中拔出。
剑约有一只手臂的长度,长短刚刚合适,剑的样式为双刃开锋,和本土居民太刀那样的单刃剑不同,握起来极为舒适。
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是用过剑的,只是后来学习了魔法,和香霖交换了绯色金属,为了魔法的修行,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样的平等交易并没有吃亏。
将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带着怀念的神色,少女便将剑放回了原处。
注意到桌子上的白纸画着什么东西,少女拿起来。
白纸上画的都是一些菜肴还有居位庵房屋的素描,炭笔简单的线条却勾勒出了大致的轮廓。翻了十几页,上面画的都是普通的菜式,魔理沙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放下了这些纸,魔理沙准备观察一下其他的东西,但是那些纸的最下面露出一个边角,上面写着marisa的字符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自己名字的英文发音,魔理沙虽然是地地道道的东洋魔术师,但是也从香霖那学了一些西洋的东西。
翻开那些纸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的竟然是自己的素描画!
这个场景,是那天夜里饭馆见面的时候,自己坐在角落里,巫师帽下,抬着头仰望着,眼睛里闪烁着盈盈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魔理沙呼吸开始慢慢加速,将那些纸放回了原处,扶好黑色的帽子,慌慌张张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魔理沙,你已经好了吗?”刚走出门外,藤原纪的声音就响起来,他正坐在柜台前,拿着那本妖怪图志。
“当,当然好了。”魔理沙结结巴巴的回答了一声,心跳扑通扑通的,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禁轻轻的呜了一声,拿着扫帚慌乱的喊了一声就离开了。
柜台前的藤原纪看着魔理沙背影渐渐远去,奇怪的摇摇头,还是看书好了。
魔理沙离开之后不久,竹下也来了,不过今天他带来了一个竹签,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
“这个是从已经垮塌的道祖神的神像里找到的。”坐在桌子前,竹下晃了晃手里的竹签,上面奇怪的图案让藤原纪产生了兴趣。
“能给我看一下吗?”
竹下露出一丝微笑,眼睛微眯着,“这就是给你看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这语气怎么感觉有点怪异,藤原纪瞥了竹下一眼,他的手上还是缠着绷带,背后背着那顶遮阳的帽子。
接过那根竹签,刚刚拿到手心的时候,竹签突然扎了一下手,藤原纪嘶的松开了,手指上割出一条细痕,虽然伤口有点深,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鲜血冒出。
藤原纪没有注意到掉在桌子上的竹签,边缘沾着的一丝血线渐渐被吸入文字里。
“哦,抱歉,忘了提醒一声,我拿到的时候,也觉得有些扎手呢。”竹下指了指他手指绷带上割痕,脸色带着抱歉的神色。
“嘛,被你坑了。”藤原纪揉了揉指肚,小心的捏起竹签的末端,仔细观察了一下。
上面画的好像是图案一样的东西,有些像文字,却又只是像无规律的符号,藤原纪猜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向着竹下问道:“你认识这上面的符号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竹下摇了摇头,“好像是祭祀神明的东西吧,应该是代表着‘荒’的神言,是个好东西呢。”
“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荒’是什么?”藤原纪问道。
“是神明的恩赐,某种情况下神明施展力量的媒介,总之会有什么好东西出现的,虽然神像已经破坏了,但是道祖神还是存在的。”竹下笑眯眯的拿回了竹签,“那么今天我继续聊一会妖怪的事吗?”
“让你把兴趣都吊起来了,偏偏还转移话题。”藤原纪将那本书抱过来,记录下竹下说的东西。
“手之目么?”这次竹下对人物的描述有些模糊,藤原纪根据他的描述根本画不出来这些东西,于是竹下亲自动手画了起来,一个眼睛长在手上的妖怪很快就浮现在纸上。
“能够亲自画出这样的画,也是一种愉悦。”竹下大笑起来,将手中的竹签丢到了书上,刚好盖住手之目脸上本来该长眼睛的地方,“这根竹签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