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兔子的鼻尖,看着它耳朵动了动,他的面色也舒缓了一些。这正是他所期望的,让他承担所有,然后为她撑起一片天。
嬴政难道不知道自己只说了王女,没有说是哪个王女?他自然知道,而且他也是故意为之。
越康为人格外的谨慎,甚至可以说是胆小。从嬴政成为太子到现在,他始终未对嬴政归心,却也不会偏帮吕不韦。始终让自己保持在中立的姿态,唯恐倾向哪一方之后会丢了性命。
嬴政刚刚的视线十分锐利,气势又是极盛。再加上越康心中先入为主的以为嬴政因为吕不韦,心中有怒气未泄。这般情况下,越康不愿意在嬴政身前多停留,嬴政一开口催促,他也就退了出去。
越康出去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他如果想要完成嬴政下的命令,就只能将适龄的赵国王女,甚至是所有的赵国王女都调查一番。这两者,他更有可能直接选择后者。
如果雁儿真是赵国的王女,那这次调查之中必然会有她的资料。如果她是一位贵族之女,他就只能另外再想些办法。
嬴政倒是觉得,雁儿是王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王女偶尔居住在赵王的别院之中还很正常,贵女哪怕很让赵王,或者某位夫人喜欢,也会传召到王宫之中,而非别院。这个可能性很小,却也没有被嬴政完全舍弃。
兔子可能觉得自己的鼻尖有些痒,它主动蹭了蹭嬴政的手掌。嬴政看到兔子的动作,便不由的会想若是雁儿想要讨好他的时候会做什么?想到两人之间那短暂的相处,大概她就只会安安静静的跟随在他身边。
那样其实,也足够了。他并不贪心,只是他们两人之间,连看似简单的陪伴,似乎都奢侈的很。
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嬴政将手从兔子身上移开。将面前的书籍向前面拉了拉,“进来。”
丰城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又看到嬴政在看书。陛下在他们的心中也当真是博学多才之人,许多方面他都能谈论,而且还并不浅显。这样的帝王,他们愿意为之卖命也是理所应当。“陛下,您交代的事情,臣已经安排妥当。”
“我知道了,退下吧。”嬴政将面前的书卷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绢布。他几次提笔想要在上面写什么,却都被他放弃。很多事情,他并不能让雁儿知晓,不能让她为他担忧。
每次,他明明有许多话要说,到最后却只会写他今日又看了什么书籍,或者练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趣事。字里行间,没有分毫会透露自己的身份。
也许到现在在雁儿眼中,他还是当年那个在乡野生活的小子。起初,不让雁儿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不想让那每日·她亲自书写的书籍消失,之后他的处境越来越恶劣,就从不想变成了不能。
将写好的绢布系在鹰的爪子上,看着雄鹰高高飞起。直到再也看不清那只鹰的影子,他这才将窗户关闭。
直接走到书房内室休息,比起寝宫来,嬴政在这里休息的时间反倒是多一些。这里,自然什么都不会缺。
……
“陛下,臣有事禀报。”越康恭恭敬敬的向嬴政行礼。
“可是赵国王女已经调查完了?”嬴政抬头看向越康。
“还请陛下再宽限几日。”越康看得出嬴政对赵国王女的重视,心下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他应该高兴嬴政将这样的事情交给他来办?这可是帝王对他的重视!但是,如果要调查一个王女,这几日倒是能调查个八·九不离十。然而,他要调查的并不只是一人。
哪怕他派出去的人,也比调查一个人时用的多上很多倍。如今,却当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完善的资料,他不敢呈给嬴政。若是嬴政想调查的王女,那些人恰好没调查完呢?到时候他当真是离死亡不远了。
“既然没有调查出结果,你有何事禀报?!”嬴政微微皱了皱眉。
“回陛下,臣是替华阳夫人传信。夫人让臣务必亲手将这封信交给陛下。”越康双手捧着被卷起来的绢布,呈给嬴政。
嬴政伸手拿起绢布,他书房里有一些绢布写成的书籍,这并不是秘密。之后,许多人在向他这个秦王示好的时候,都会用绢布来写。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在意的并不是用什么来写。不是雁儿的笔记,无论怎样写,都不会让他动容。
打开绢布,很快便将里面的内容看完,他的手放在绢布上微微收紧。绢布当真柔软,他用了这么大的力道,也仅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相对来说很是浅显的痕迹。
越康连忙低头,吕相刚刚安排了赵王女,华阳夫人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楚王女的放到陛下·身前。陛下虽然坐在王位上,却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祖母可曾让你带什么话?”嬴政看了这信的内容,他已经知道了华阳夫人的意思。早在几日前他就给华阳夫人传了信,华阳夫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找过来。
没想到,她会安排楚国王女来秦国。华阳夫人是想让他与那个楚王女相处几日。一个只在调查资料之中看到只言片语的女人,和一个有过几日相处的。大部分人,都会将心思倾向于后者。
这几日的时间,楚王女若是要赶来,定然是要快马加鞭的赶来,应该是费了不少力气。相处与不相处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做戏的确还是做全套的好。
“华阳夫人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