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沈芸诺让周菊陪邱艳坐会,她去山里找菌子,邱艳说什么都不肯,“昨日那么多头野猪你也见着了,山里不太平,还是别去了。”打地基的除了三个师傅还剩下两个人,沈芸诺在山里出了事儿,她们也没法子,邱艳说什么都不肯沈芸诺上山,“家里竹筐里的肉也不知道放下去会不会丑,妹夫买坛子去了,咱帮着把肉弄出来,坛子一回来咱就装起来。”
沈芸诺想着一堆肉,不弄出来确实臭了,问周菊借了点米糠准备裹肉用,周菊笑道,“家里没有养鸡,糠哪来也没用,三嫂要用拿去就是了,昨天我给大嫂送肉去,看她像是安分了。”
经历过那件事,没人找韩梅做席面了,裴勇训斥了她,她也不敢再闹事,昨日裴征杀猪,依着韩梅会算计的心思,定会带着小山叙过来凑热闹,嘴里不说一个字,忙前忙后希望沈芸诺送两条肉给她,然而昨日却不见韩梅人影。
沈芸诺也遇着韩梅了,倒是看不出性子,并未接周菊的话,实诚道,“四弟妹,我陪着你回去拿了糠回来,中午你和四弟过来吃饭吧。”比起韩梅,她觉得宋氏变化不小,那样子要强的人竟然开口谢她,现在想起来她心里也觉得震撼。
两人边走边说,提起宋氏,周菊也诸多感慨,叹气道,“娘如何了我不知道,爹不爱说话了,娘整日骂小妹,但是院子里能听着她和小栓说话的声音,二哥那样子,家里再没个明白人,以后怎么过。”
进了村子,从许大家看热闹的人回来了,许大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没有休妻,不过以后吴桃儿是没有安生的日子过了,说起吴桃儿,众人看法不一,不过大部分都说许大得不是,孰是孰非并不知道,吴桃儿会做人,懂得收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没有打过交道,不会看清楚她的本性。
因着这件事,周菊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嫁进裴家几年没有生孩子的事儿也被人拿出来说事,当着周菊的面说得含蓄,周菊也听懂了,苦涩的笑了两声并未出声反驳,韩大夫说她身子骨好,以后会怀孕的,那些人,无非是见他们日子过得好心里嫉妒罢了reads;玄溟魔域。
沈芸诺安慰了两句,让周菊别想太多,提着半袋子米糠,刚走出门,就见裴老头从另一头回来,昨日杀猪,沈芸诺给走得亲近的人家都送了,裴老头和宋氏分了一条,眼下见裴老头神色不快,沈芸诺提着袋子径直回去了,裴老头也见着她了,冷哼了声,回到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裴万在屋子里要死不活的躺着,裴秀洗衣服起了,宋氏去田里干活还没有回来,百无聊赖,裴老头回到堂屋,找出去年剩下的花生剥来吃着,几个儿子看他跟看仇人似的,他得心思没人明白。
回到家,沈芸诺和邱艳把肉弄好,正挨个挨个放进竹筐,外边就传来嘈杂声,许多人在说话,沈芸诺手上黏着炕,随意擦擦手走了出来,院子外,裴征和沈聪坐在牛车上,笑着和大家打招呼,沈芸诺这才想起裴征说过今日买牛,笑着走了出去,看村子里好些人围着沈聪裴征道贺,沈芸诺折身回来,笑着和邱艳说了外边的事儿。
“你大哥早就有这个心思了,早些日子家里的钱不够,宽裕了才敢买。”家里有了牛,以后做什么事儿都方便,“过些日子让你大哥找人做个犁,家里犁田他也能帮衬一把。”
沈芸诺失笑,“咱家的田少,不着急的事儿,我让小洛爹先把坛子抱进来,问问蒸肉卖得怎么样了。”打水洗了手,裴征和沈聪抬着坛子进了屋,两人皆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寒暄几句就算过去了。
村子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有田,之后需要犁田,如今自然要先巴结他们,跟着进了院子,见裴征喝沈聪打水洗坛子,众人只觉得两人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换做其他人家,早就放下手里的活和他们侃大山了。
院子里的人散了,裴征才觉着松了口气,看向沈聪,“之后几日怕有不少人来看家里的牛,难得遇着你休沐,也没安静的日子。”买牛在村子里是大事儿,祖祖辈辈都觉得光荣,兴水村有牛的只有牛二家,上水村的生活富裕有牛的人家也少,来看的人自然会多。
“每日咱去镇上,从村子里走,他们见着我们走了就不会来了。”并非炫耀,沈聪是不想沈芸诺和邱艳应付一大帮子人。
吃饭的时候,沈聪将镇上的情形说了,镇上有钱人多,尤其县衙油水足,一般衙差手里都是有几个银子的,他稍微一介绍,闻着味儿买得人就多,和沈芸诺道,“家里的肉多,咱明日多弄些,你让买回来的调料都买回来了,我寻思着弄张石磨,去村子里次数多了,疑心打探的人也多,以免麻烦,咱用自己得石磨轻松些。”
沈聪不懂做石磨,还得差人打听打听,这是他今日买调料的时候想到的,在赌场那会,见识过形形□□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挣了钱,眼红的人多,难保他们不会生出其他心思,他和裴征商量过了,打听清楚了,就把石磨安置在后院,不管想磨什么都方便。
沈芸诺觉得办法可行,眸子里尽是笑,“还是哥想得明白。”她心里早有过这个想法,之前忙搁置下来了,如今沈聪提出来她当然满心赞同。
下午,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