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不知道如何描述她的状况,只将自己看到的跟听到的悉数告诉了元鸿轩。
哭声?元鸿轩眉头皱的更紧。她哭什么?他这个堂堂东元九皇子都被她逼得不得不躲起来,她还哭?
元鸿轩舌尖那句‘不用理她’还没说出口,哭的双眼通红的潘缈浅倒是从耳房出来了,径直就朝着元鸿轩屋里走来。
“元鸿轩,我有事儿要跟你商量!”她此刻倒是没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凄凄艾艾的模样像极了受伤的猫儿。
秦观识相的退出门去,只把屋子留给了两人。
“说吧!”他声音中是一贯的疏离淡漠,还带着点点冷意。
潘缈浅似乎毫不在意,她早对他的态度司空见惯,前些日子或许还会有些难过,可现在要紧的事儿却让她顾不得此了。
自打元鸿轩开始刻意躲着她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她每日都会出去‘闲逛’。昨日晌午被出去不久便被潘帆派出来寻找她的人找到了,那个小尾巴,跟的还挺紧,怎么甩都没甩掉。后来才从他口中得知审丰毅已经遇害的消息,而且潘帆命她快些回去。
她就要走了,可是,她....
潘缈浅抬眸又朝着冷俊的审丰毅深深望了一眼,她,她舍不得走啊!这次相见还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何时,而且,那个时候,他愿不愿意见她还是未知数,她不想那样。
“我知道现在你为如何夺回皇位而苦恼,除却那些百无一用的文官,你此刻最需要的,便是兵马。”
潘缈浅虽对朝堂之事不上心,可在北新宫中待了那么久,又听审丰毅时常提起,自是耳濡目染,知道了个差不多。
历朝历代,哪个上位者不需要强大的兵力做后盾,只凭那些言官,根本成不了大事。
元鸿轩拿着汤匙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又将汤匙送进了嘴里。潘缈浅说的不错,他手中虽然有父皇的遗诏,也有那五千‘隐龙卫’可以支配,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没有强大的兵力支持,他手中的那卷遗诏,也不过是一卷普通的布匹罢了。
沈月烟母子做的很绝,元鸿逸一上位,便将几个大将军或笼络或威逼全都收在了自己麾下。连元语馨给他的那一张原本支持他的将士名单上的人,也有一半以上倒戈,这也是他这几日烦心的缘故。
他不紧不慢将桌上的早点吃完,浅浅拭了拭嘴角,这才抬眼瞧着面前的女子。
“妍妃娘娘这么说,难不成有什么好办法能帮到元某?”
听他如此问,潘缈浅心下不由一喜,他这么说就是间接说明她猜对了!
“我可以让爷爷借三万精兵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你爷爷,潘老爷子,他哪来的兵力借给我?”元鸿轩嘴角噙着一丝玩味,抬眸看向女子那哭的有些浮肿却睁得浑圆的眼睛。
“我们潘家有......,”潘家军....,潘缈浅还是堪堪将那三个字咽回肚子里,她可不能告诉他!他们潘家的潘家军早在四年前便重整旗鼓,不仅充盈回原来的三万人,到现在参加的人还越来越多,只是爷爷藏的深。谁能想到,艋城那几座连绵的荒山,早就成了潘家军的地盘,掏山、安营扎寨。现在的潘家军不仅继承了以往那如狼似虎的战斗力,而且其他方面,比如侦查、躲避、埋伏等都有了很大的突破与飞跃。
“有什么?”元鸿轩看着潘缈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眼睛一瞥,脱口问道。
“你不用管有什么,我既然说借兵给你,便一定有!”潘缈浅不想在那个话题上多徘徊,她语调一转,将话题叉开。
“若是你同意,便也得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我来找你,你都不许躲着我,还得派人来接我。”
元鸿轩眼眸深深,利剑一般的眸光直直射向潘缈浅,似乎要将她掩盖起来的东西挖出来才罢休。潘缈浅虽然被他这种眼神瞧得头皮发麻,可她深知,对于潘家军的事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遂也大着胆子,迎着他的视线直直看了回去。
良久,元鸿轩才将眸子撇开,他终于将嘴角那一丝玩味收起,声音依旧是冷冷的。
“如若潘小姐真能从潘老爷子手里为在下借来三万精兵,那元某便答应你的条件。可若借不来,那元某也只当潘小姐今日只是说了个笑话逗元某一乐罢了。”
潘小姐,潘小姐,他终于不再口口声声称她为妍妃了,“那你便是答应了?”
她如水的眸光一闪一闪,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那便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哦!若我说服了爷爷,到时候该怎么同你联系?”
潘缈浅最在乎的还是这个,光这次寻他,她都是用尽浑身解数,黔驴技穷之际才想起那么个衰招儿。
“若有消息,便到艋城四方街的‘兴保镖局’找那里的镖头便可。”
“好,一言为定。”
潘缈浅说完,便转身大步出了房门,她回自己的屋子稍微收拾了一番,便跟秦观打了个招呼回北新去了。
“还真是风风火火。”秦观朝着女子的背影喃喃的说了一句,这才命人将大门关好,快步进了元鸿轩屋里。
“殿下,这潘....,这就走了?”
“嗯,走了!”元鸿轩不以为然,他对于方才潘缈浅说的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只是只是一个小要求罢了,若是真的,那便可帮他一把,若是假的,他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秦观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