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人怕出名猪怕壮,慕名前来询问水稻种植一事的人越来越多,连官府都特意派了人过来了解情况,如若考察情况详尽可行,明年朝廷说不定会专门拨银子下来,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儿啊!人们对于东元这位新皇的印象更加好了。? ??.?r?a?n??e?n?`o?r?g?
时间总在各家各户准备年货的日子中度过,在妙芷的忙忙碌碌中度过,在大伙儿的欢声笑语中度过。
眼瞅着再过几天便是年节了,这时姚村却来了几位新客。
日跌十分,天光最盛,天边的红霞将山峦都染成了血红色,瑰丽的云层席卷,堂而皇之的流向远方。
整整一个多月,霜凝诗一行七人从未停下过脚步,他们沿着那条山崖下的河流,不知找了多少地方。
前些日子各地都在上缴粮食,穷山村姚村居然交付的全是水稻这一消息不胫而走,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
正从客栈中出来打算上路的霜凝诗偶然听闻,当下便觉得有些奇怪。或许是冥冥之中老天安排,她鬼使神差般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这件令她颇为好奇的事情上,当即下令改道,直接去这个姚村瞧瞧。
她们走了很多弯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姚村的位置。山路崎岖,她们硬是从马车换到马匹,直到最后连马儿也没法骑,所有人只能徒步前行。
或许以前村里人对于外人来此新鲜的很,可自打他们种植水稻的事儿出了名,这村里人来人往的,几乎全是过来到村长那儿打听的生面孔。
所以在见到这些冒然前来的几个人,村里人也见怪不怪,还有大胆之人直接上去询问。
“你们,是不是也是来我们村儿打听种植水稻的事儿来的?”
霜凝诗自从进了这座小山村心里便泛着些隐隐的悸动,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她的芷儿一定就在这儿。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出声,问出了那个名字,“请问,你们村子是不是有一位叫妙芷的姑娘?”
“有,有,我一猜就知道你们是来找妙芷姑娘的,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种出水稻,全靠了妙芷姑娘了。我跟你说啊,这妙芷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原先估计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就是命不好啊,也不知道先前遭了什么罪,掉进河里被冲到我们这儿来,村里人把她救醒以后她却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个儿的名字...唉,可怜啊!”
领路的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身后跟着的霜凝诗却是早已心潮澎湃,眼眶通红!
她的女儿,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现在居然又失忆了!想起这些,霜凝诗的心就好似被一把锋利的剪刀来回绞弄,疼痛难忍。
团织只默默上前搀住了她的胳膊,无声地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夹杂着地平线边上的最后一丝光晕,前头领路的妇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素净的小院四周围着整齐的篱笆墙,朝院里瞧去,能看到三四个老旧的木头架子,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笸箩,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
院里收拾的干净利落,低矮的小窗下似乎还能看到一个小窝棚,不知道里面养着什么。
“逸生,妙芷,又有人找来了!”妇人扯着嗓门朝小院儿里喊了一声,步子未停伸手便推开了院门。
“诶,就来了!”少女清亮的声音自屋里传出,而后便瞧见一人走了出来。
霜凝诗的眼瞳大睁,抓着团织的手心已隐隐有汗。只见光晕闪耀下,一娉婷身影翩然而出,就好似山间开放的质朴野花,清新俏丽。
女子声线温软,饱满光洁的额头泛着莹润的光泽,嘴边笑意满满,抬眼却是立马愣在了当地。
“芷儿...!”霜凝诗早已泪眼朦胧,她胸前起伏,嗓音沙哑。紧接着整个人疾步上前,堪堪将妙芷抱了个满怀。
听见院子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子哭泣声,逸生一头雾水从屋里出来,当即也是被面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方才带霜凝诗一行人过来的那位妇人脸上也不免有些尴尬,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到底是怎么了,刚进门怎么就哭上了,难不成这些人是妙芷姑娘的家里人?
妇人又在两人面上扫了一圈儿,瞬间恍然大悟,可不是,长得还真像。身材纤细,皮肤白皙,样貌也是一等一的,保准是一家人没错了。
妇人这才将身子放松,几步来到逸生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这便转身走了。走时,还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妙芷一脸无奈站在原地,任由霜凝诗扑在自己肩头‘嘤嘤’啜泣。她知道这将近一年时间,自己确实让霜凝诗担心不已,所以她什么都没解释,只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着。
这会儿,逸生也看明白了。等到霜凝诗自妙芷肩头抬起眸子,他这才小声言道:“夫人,有什么事儿进屋说吧,天黑了,外头风大!”
沉浸在欣喜与委屈中的霜凝诗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男子,她的眸子在妙芷与逸生两人之间来回几次,疑惑且复杂。
妙芷一脸苦笑,知道霜凝诗这是误会了,只幽幽叹了口气,“行了,先进屋吧!团织姑姑,你们也进来吧,后院儿还有间小屋,你带他们过去吧!”
在看到霜凝诗的那一瞬间,妙芷便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再也瞒不住了。此刻只能先将霜凝诗的情绪安抚好,然后再慢慢跟逸生解释了。
简单吃罢晚饭,又将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