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慕禾的手还扶着花瓶,被这突然的声响弄得惊了惊,赶忙回头看他,”怎么了?吓我一跳。”

温珩着一袭宽松的白纱衣,腰间的襟带似乎只是稍微系了下,松散的交领露出精致的锁骨,为披散的墨发半遮半掩,诱惑而靡丽。

他看见慕禾,眸光稍稍一定,随后才笑了。揉揉眉心,靠在门框上,“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很少做这种慵懒的动作,有点儿蔫蔫的感觉,看上去既疲惫又……让人心疼。

“我打扰你休息了?”慕禾就着光走上前,原本是想去拉一下温珩,又想他衣服这么宽松,感觉一扯就会掉下来,才又作罢。改做伸手为他整了整衣襟,系腰带的时候手绕过他的腰身,比量一下,的确是瘦了些,“你最近休息不好还是吃得不好?瘦了好些了。”

温珩低头看她一眼,自顾自的爬回床上,“都还好,只是太忙了。”

慕禾打量四周,看见他的床头柜上还有一本半合的书册,其他东西的摆置皆井然有序。他屋内的东西一般不给人碰,若真若他所说的太忙,也不至于还能维持着这么干净的模样。

看她站在那里没有作声,温珩不由再开口询问,”过来找我,是有事吗?”

这样的开头并不好,跟她脑中做的副本并不一样。在这种紧张的感觉下,她几乎没办法很灵活的随机应变,简直跟见到暗恋对象的少女一样,感觉自己表现得一塌糊涂。

“你说每天都要见我一面,所以我就过来了。”

温珩一怔,慕禾也同样一怔。这是实话,可她本不想说出来。

一般而言也不会有人将那一句明显带着哄人意味的话放在心上,就跟情到浓时,情侣互诉衷肠的时候可能难以自抑道出往后每天都要在一起的誓言一样。那都是说说的,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为的就是体现一下心情。

慕禾记着也不是为了让他履行什么承诺,见面是两个人的事,她以为自己也要为此努力一下,潜意识的在意,下意识的说出口,然后就剩尴尬和丢脸了。

“唔,你若是要睡的话,我便走了,小白还在温府。”她当然记着自己提出要来相府住温珩拒绝的事,不想再提第二次。

然而刚转身,便听得一声轻唤,”阿禾。”

慕禾是希望他能让自己留下来的,心底一跳转过身,眸光晶亮的看着他,“怎么?”

“能不能帮我在桌上倒杯茶。”

好吧,是她想多了。

慕禾垂眸,哦了一声,移步过去给他倒茶,再端到他床边。本是要放下就走的,后来一想干脆就在床边坐下了,等他喝。

温珩握着杯子,倒没急着喝水,看她一眼,“你今个去街上了么?”

“恩,带小白出去了趟。”

温珩得了回答,低头喝水。

慕禾在一边看着,只见温珩修长的脖颈在月光下若白玉无暇,唇色若蜜,忽然幽幽问,“温珩,你今天累吗?”

温珩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喝东西的时候最后都会无意识的咬一下杯沿,她从很早前就知道,但是私心的没有告诉过他。感觉有点儿像是□□的少年,有着这样那样的小动作,每次看见都觉着心都要化了。

温珩抬眸,黑曜石一般的眸定定看着她,像是没有听清般的轻哼了一声,“嗯?”

慕禾没说话,倾身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杯盏,顺带一俯身,便要去吻他的脸颊。

结果仍是一样,温珩起初没有动静,在她要吻上他前的最后一刻偏了头,避开了她的吻。

慕禾没有吃惊,就保持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动作看着他,而后将杯盏往床边的柜子上一放。像是心底涌上来了点火气,两下甩掉鞋爬上床,径直抛开了矜持,两腿分开,面对面跪坐在温珩的腿上,一手抓住他一个手臂,再次仰头吻上去。

这一吻实实在在落在温珩的唇上,他呼吸猛地一滞,眉头微皱,愣是依仗着力气挣开了慕禾的束缚,两手抵在她的肩上,将她带远了些。“你不用做这些。”

慕禾被他接连的拒绝惹恼了,她从前再怎么也没有这么明显的抗拒过他。两人之间的沉默萦绕着诡异的气氛,由于是坐在他的腿上,慕禾基本与他平视,看着他了无笑意的脸,淡淡问,”不用做哪些?”

温珩对她的质问避而不答,改为道,“你回去吧,小白还在温府。”

慕禾很久都没有开口,温珩也没有再劝,沉默再度袭来,只是更加沉重。

慕禾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来求和好的,可就是管不住火气蹭蹭蹭往上涨,想要沉默着冷静一下,温珩却又开口让她回去。

这便是几个意思吧,他闹着性子她可以哄,可是她现在是哄一下都受到了强烈的抵抗,油盐不进了。

“要离婚么?”

这话说出是没过脑子的,她只是突然在想,他是不是等够了,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然后就可以心平气和的对她说分开。因为他觉着沉重,忍受了三年,终于觉着没必要这么继续痛苦下去。

两个人在一起,如若只剩了难堪和沉重,那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必要。

慕禾两只手都被人抓住,就那么看着话音落后,温珩的表情骤变,前一刻还温和着的眸光像是被击碎,沉入深渊,阴郁得可怖。

他的唇紧紧地抿着,呼吸不觉重了两分,直直的看着她,眼眶渐渐泛红。

慕禾一直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干脆了结,可他没有,一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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