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绥绥也挺有意思的,表面上看着是帮云喜出气,实际上却是帮拂谣脱身。
云喜想了半天,觉得那个拂谣,长得还行吧,但也不至于到绝色的份上。个性更是一眼看透,实在是没什么闪光点。
“您玩真的啊?”她忍不住道。
绥绥惊讶道:“什么玩真的玩假的?这事儿能有的假的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云喜:“……”
也对,这话她说的有点过分了。那拂谣看起来再像一坨粑粑,绥绥这朵鲜花要插上去,她也没办法。
不过看绥绥的样子,倒也没到赤瞳流云那生死相许的份上,但也确实是认真的。
云喜嘀咕了一声,扭开了脸,道:“您的私事儿我管不着,但就一件,她再惹到我头上来,我可还是要翻脸的。”
绥绥道:“不就是白奴的事儿吗?”
云喜:“您还敢提!”
他左右看了看,把人都支走,自己拉了把凳子在云喜对面坐下,道:“朝臣的反对声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天律,倒不全是因为拂谣的私心。”
云喜斜睨了他一眼,道:“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绥绥看不太上陛下的天律。他觉得太过简单粗暴了些。
他拍拍云喜的胳膊,笑道:“我就是好奇。那入魔之臣,可是他自己启用的。现在,有人用他立的天律来压那魔臣,他要怎么收场?小喜,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云喜想了想,好像是挺有趣的。陛下这么严谨的人搅和进那个矛盾的烂摊子里,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等等,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突然想起来……
云喜顿时暴跳如雷,道:“有趣什么有趣!陛下叫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这个烂!摊!子!您让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绥绥呆滞了一会儿,然后有点恼,道:“什么?他竟然这般狡猾?这个老不死的……”
云喜欲哭无泪,道:“您就行行好,给我管管您那个小相好的!这两天就别往上参了!”
再参,陛下总得回应。
可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办啊!
绥绥磨了磨尖尖的狐狸牙。天律的破绽摆在眼前,这次机会这么好,他实在不想放过。
可是……
视线落在云喜身上,又叹气,心道怎么舍得小家伙受委屈?
他道:“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
云喜骂了他两句,他也就垂着毛茸茸的大耳朵,不吭声了。
……
夜间陛下回来,本来脸色还可以的,结果左看右看,没看到云喜,脸又黑了。
“哪儿去了?”他问旁边的秋秋。
秋秋顿时抖了一下,道:“在后院……陪麒麟。”
陛下一个眼神,秋秋立刻明白过来,滚了出去,把云喜叫了回来。
不多时,一身家居服打扮,头上还包着个巾帼,弥漫着酒香的云喜出现在他面前。
月和:“……干什么去了?”
云喜嘟囔道:“酿酒。”
月和被她气乐了,道:“挺悠闲?”
云喜拆了头发,道:“今儿不是没人参吗?雪无痕镇着,总会清净一些的。其他的我还没想好,一边酿酒一边想嘛。还可以一边陪小七。您看我做了这么多事儿,忙死了。”
月和:“……”
她贼兮兮地道:“陛下,我的李子酒明儿就能开封。这个酒成的好快。到时候请你喝啊。”
月和:“……”
其实这李子酒,用的是珍贵的黄中李,而且需求很大。战乱的年代,赤瞳不可能这么糟蹋东西的。因此只记了方子,自己没酿过几次。没想到现在被云喜优先看中,拿来糟蹋着玩了。
“还有姚金蕊,不过这个时间要长些,我觉得赤瞳的几个方子都挺好使的,他当是特地研过药。姚金的花蕊取了蟠桃的细芽,催出来的竟然灵气这么浓郁,比丹药还管用……”
月和坐了下来,开始耐心地听她夸夸其谈酿酒之道。
云喜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了,声音渐渐就小了。
云喜:“呵呵。”
月和斜睨了她一眼,道:“打了一早上的大臣,酿了一下午的酒,就一点办法都没想到?”
这个……
云喜心想,一切建立在天律不可撼动的基础上,我能想什么办法?您若是自己开口说一句,抵过我十句啊!这皇朝上下,还有谁敢忤逆您不成!
她犹豫地道:“天律当真不能改吗?”
陛下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道:“你觉得不合理吗?”
云喜点点头。
当然不合理啊!战争都已经过去了万年,现在还把妖族当奴隶用,强权镇压着,怎么会合理呢?
妖有好妖,入魔之臣也不尽然都是不好的臣。白奴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陛下道:“可是,这天律在皇朝成立之初,一举镇压了蠢蠢欲动的妖族。孱弱的混血神族才能繁衍至今,并且荣盛不衰。”
“可是现在,战争已经过去了啊……”
“战争永远不会过去,云喜。现在只是休战期。”
云喜:“……”
“你们说的道理,孤都懂。可是,你忽略了一点。神族已经差点灭族了。如今留下的混血神族十分孱弱。不压制着妖族,他们会过的很艰难。到时候,战争还是会爆发。”
云喜细细想了,觉得他说的对。而起,万年的天律不是说破就能破的,要重新立天律,必定会有一场可怕的阵痛和动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