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琼不疾不徐地道:“下界医门有一个分科,专门针对识海波动过大造成的影响。他们管这个叫心理疾病。当然,他们的识海太小了,常有波动,几乎每个人都有点心理疾病……因此,在神族,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就算出现了,也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她顿了顿,才道:“但是,这种情况在神族其实也不算罕见。长期忽略不注意疏导的话,最后也容易出问题。”
她道:“我研究这个,是想研究心魔劫的源头。”
呵,好大的口气!
数万年了,别说陛下,就连绥绥都没听说过,谁要去治疗心魔的!
但是卢琼的话又似乎有道理,拿个最近的比方,白奴就是一直心头郁结难以疏导,才慢慢累而成为心魔。
那么,她提出的这个理论,似乎也是有一点可行的。若是白奴早早疏导,后面或许情况就不会这么严重。
她是认真研究过凡间这种疾病,举出了几个病例,分析病因,并且提出了几种凡间的药物,道:“当然,凡间的药物对我们没用。但若是仔细想想,那些药物,和我们的清心丸之类的丹药,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只是清心丸之流,只偶尔用来应急,很少听说有谁长期服用。按照凡间的理论,那种药物可以进行辅助排解。”
一时之间陛下和绥绥都没有说话,各自陷入了沉思。
神族识海强大,而且一直修行,平时清心断欲便是重要的课程……
绥绥看了陛下一眼,低声道:“她说了半天废话,我觉得她是在说你这样是因为识海波动太大。”
真丢人……
那么大年纪了,娶个媳妇,竟然能掀起他那浩瀚的识海?!
陛下轻咳了一声,扭开脸,道:“如何确定吗?”
凭什么这么说……
红口白牙的,又没有其他病症,竟然说他是识海波动过大?!开什么玩笑,他识海多大啊!
卢琼小声道:“根据凡间的说法,有几种情况,婚姻恐惧症是比较可能会出现的。”
年纪差距过大,对对方没信心,有强迫的行为。
陛下好像都占了……
绥绥的脸色不好看,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喜这么乖,你竟然还这样?!你说你到底要不要脸?!”
陛下这还是第一次被狐狸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讪讪地把脸给扭开了。
他能说什么……
自从神族后裔越来越多,确实有点,不安?
狐狸骂道:“小喜又不是跟你一样非要生孩子!她要找人,早就找了!”
陛下想了想,觉得也对。
若是只谈风月,她确实选择很多。
他这是钻进死胡同了?
“怎么……补?”
卢琼道:“定期疏导。不过罪臣不擅此道,陛下可以去派人去凡间抓个专门做这些的凡人上来,到时候和罪臣磋商一下,必定能寻出适合神族的方案。”
她眸中有些跃跃欲试。
显然聊到病理就疯了……
陛下最终道:“只能如此了。”
总不能天天回去骂喜儿疏导吧?
绥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实话他觉得卢琼说的可能有一点道理,但没有经过验证就直接往皇朝之主身上用,也挺荒谬的。
虽然他自然偏疼小喜不忍心她受委屈,可是这个老不死的他也就不是完全不在意了,总归还是要替他也想想的。
于是他对那卢琼道:“人你选,我来抓。完事儿你们办什么都要在我面前。”
卢琼顿时要喜极而泣,道:“是,是。”
然后就跟盯上肥肉的恶狼那般盯上了国卿大人!
绥绥觉得他想弄死这个女的!
……
陛下落落寡欢地回到王庭。
他白天素来要忙,云喜是知道的,自然不会过问他去了哪里什么的。
甚至他回去了以后,发现云喜还在睡觉。
被子里鼓着包,只有一头青丝露在外面。
他只当她是太累了,又或者是还在生气?
想了想,便坐在了床边,轻声道:“喜儿。”
没理。
陛下也习惯了。她生气的时候就不理人。
“其实孤也不是有心斥你……想跟你分房,也是因为最近实在很郁燥。刚刚去过一趟太祭署……”
他顿了顿,因为太丢人了,也就没说出实话来。
被窝里的小人还是一动不动的。
陛下顿时就有些不是滋味,道:“孤去了太祭署,你也不问问孤是怎么了吗?”
依然,不理。
陛下有点生气了。
他如今正是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此时看她这样冷淡,更觉得都是她的错!
云喜一点都不粘人!
有事就巴巴地端着甜汤来找他,平时白天就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她明明这么小,正应该该是粘人的时候啊!如果不是她这样,他说不定也不会这样胡思乱想了。
陛下道:“云喜,起来。”
已经是很严厉的口气了,可她还是不理他!
陛下彻底怒了,干脆跳了起来,对着被子就开始了:“都跟你说了孤不是有心斥你的,你还想怎么样?分房的原因也跟你说了的。难道你还要孤再给你写一份罪己诏吗?”
“首先你是孤的妻子,然后才是女王,如果没有孤,那些事也轮不到你做……”
说了一半突然听见有人高声而震惊道:“您说什么?!”
陛下昏了头才说那样的话,此时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