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诸位女臣大概都已经心有戚戚,打定主意往后要与这位地仙保持距离了。可诸位渴望得到后嗣的男臣就不一定了。你们是不是欣喜若狂,觉得可以花钱买几个罪女回来,用这法子,多生几个?”
绥绥依然笑眯眯的,那狭长的狐狸眼,此时充满了算计的光芒。
一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多少人的心思……
“不过啊,在那之前,有件事,我们还需要捋一捋。王化何人?区区一个小地仙,刚上天界不久,是哪里来的神方妙法,又去哪里弄到的那些复杂的材料?”
他的眼睛扫过诸臣,笑道:“我想,这王化虽然没有别的本事,可蛊惑人心的手法却是一绝。那么诸臣之中,到底是哪位,支持了王化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这话转到了这儿,还有谁敢吭声?
本来狐狸的话就说得有些牵强,他手上其实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在王庭一向有个规矩,人证和物证是需要并行才能定罪的。
若是要掰扯,那是很能扯上一段时间的。
最好的证据莫过于是对那几个梅女的监控和关注,看看她们生产之后如何,生下来的孩子如何。
可是……
现在陛下在朝会后突然又急召群臣……态度已经摆成这样了!
就算是心里不甘心,又有谁敢说话?
绥绥嘴又特别贱,明明已经大伙儿心里现在大多七上八下的了,又或者是嘀嘀咕咕的不以为然的……
他还非要加一句:“当然,因为我这儿证据也不全,要等过一阵子看看梅女们的情况,才能下定论。各位,若是有什么想法的,也都可以畅所欲言。”
鸦雀无声。
绥绥似乎有些遗憾,道:“真的没有有其他想法的吗?”
依然鸦雀无声。
他笑了笑,道:“那么,就请陛下裁决吧。”
说完,他退后了一步,把主场让给了陛下。
月和低头一眼扫过诸臣,道:“王化没入奴籍,发配京都奴营。梅女暂入王庭,由仙后和太祭署照管。特命雪无痕全权彻查,若有同流合污者,废去修为,没入冰河炼狱。”
没入冰河炼狱!
还要废去修为!
月和淡淡道:“此术从今日开始,便是禁术,为防再有使用者,便由仙后主事,太祭署分辖,对每一个新生儿以及他们的母亲,进行督查。一旦发现使用禁术者……”
“立杀,无赦。”
……
事后,曾有人评判过陛下此次的裁决,似乎太过严厉了一些。
而且陛下对此事的关注度之高,出乎众人的想象!
但这都不是陛下要关心的。
揣测上意是他们的本分,他们怎么想,陛下不关心。
……
当下,王化眨眼之间便从云端扫落地狱,而且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很可能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想不通,为何会如此?
犹记得当初,他给陛下做过心理疏导,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然而他现在转念又想到,陛下没有马上杀他,大概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京防奴营,对于他这种修为的地仙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在那粗重的劳役之下,他很快就会像他府中的那几个梅女一样,身体崩坏,不可逆转!
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陛下此次下手这么快很准,甚至连徐徐图之,多一点点耐心都不肯有……最大的原因,不过就是不想仙后殿下一直惦记着他这个人而心里不舒坦!
……
群臣散去后,绥绥留了下来,绕到屏风后,对云喜笑道:“你可要好好犒赏犒赏他。这次真是难得……办了件让人痛快的事情。”
很显然,这对于狐狸来说,也是出乎意料的。
狐狸也是打算慢慢来的。
云喜本来还挺高兴的,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勃然变色!
还要犒赏?怎么犒赏?以后就不穿裤子了吗?!
此时月和也进来了,正好听到这一句,就满脸期待地看着云喜。
刚刚还那么强势那么威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一个人,此时却……
云喜缩了缩脖子。
绥绥是个有眼色的,但也是个极没有原则的!
此时他心里高兴,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自己的养女,残忍地把养女推入了虎口!
他暖昧地笑了笑,就退下了。
陛下凑过来,坐在了小暖榻上,突然就道:“这暖榻是仿造青丘那张雕的。”
云喜:“!!!”
青丘那张是哪张?
当初她和陛下入风雪山取凤骨刺以前,曾经在青丘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在青丘行宫就有这么一张暖榻,雕得是曲线迷人,躺在上面和身体十分契合。在上面行那种事的时候,汗水浸在暖榻上,晕开的时候,肌肤贴着那暖玉榻,就如同贴着另一层肌肤……
云喜突然满脸通红,见他坐了下来,就连忙后退,直说了三个:“别,别,别!”
月和一脸呆萌:“???”
云喜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脸上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似的,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好的说法能把这事儿给圆过去,半天了,只能哼哼唧唧地道:“陛,陛下,我,我……”
月和退了开来,有点失落地看着她:“孤以为你会高兴。”
云喜确实挺高兴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狐狸的那句话,再配上他这个表情,云喜就有一种……竟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