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的暖气很足,朦胧的意识本来就不强烈,此刻更是彻底睡了过去。只是在接触到冷气流的时候,模糊知道自己被抱下了车。
依旧是稳得不能够再稳。旋即上楼梯的时候她也知道,开门的声音,然后整个人被放进了一片柔软之中,眼皮上映下来的是明亮的光。
他的指尖好像在她的脸颊处微微有着停留,那般凉薄的感觉很是刻骨。
最后,他好像出去了,然后又进来了。
“浅浅。”
终于听见他温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之中响了起来,连着叫了她几声。
直到她微微弱的应了一下,池慕辰有些无奈:“浅浅,起来喝杯热牛奶。”
迷迷蒙蒙地睁开眸子,男人完美的轮廓在视线中变得有些看不清,只是觉得他的瞳眸依旧灼灼。
她支吾一声,嘟嚷道:“为什么要喝?”
那语气啊,就好像是生病的可爱小女孩撒娇一般的问,到底为什么要吃药。果然,下一秒苏南浅直接拒绝:“我…不要喝。不舒服,不想喝。”
池慕辰清浅一笑,语气透着丝无可奈何:“热牛奶可以保护胃黏膜,缓解对酒精的吸收。”
后来苏南浅才知道,她是一个无比倔强的人,但是只要遇见池慕辰,无论是什么招数都能够被拆掉。遇招拆招,寸寸灰烬。
眼下,她装作没听见,只是偏过脑袋,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却在下一秒,胳膊被人抓住,于是乎,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他成功让她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苏南浅半眯着眸子,看见眼前的玻璃杯,里面是纯白色的牛奶,还冒着热气。她视线有些朦胧模糊,却看清了他握住玻璃杯的指节,寸寸分明,莹润入骨。
“喝不喝?”
语气带着丝丝凉意,分明是波澜无惊的语气,却怎料莫名让人脚底生寒。
微微有一些怔忡,她靠在床头,唇角透着些许笑影,绯色的唇轻轻张合:“不喝。”
眼前的玻璃杯逐渐远离,慢慢和她拉开了距离。苏南浅有些许的诧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说话。只是看见他将玻璃杯送至了自己的唇边,缓缓仰头,可以看见性感的喉结是愈发的精致。
朦胧视线之中,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却陡然靠近。
他的唇,他的手,近在咫尺,引爆空气。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
高大的身子俯下来,他的唇贴了上来。当时神经刷刷刷全部断掉,苏南浅只觉得唇上是一片凉薄之感,那是他的温度。朦胧澄莹的眸子缓缓放大,瞳孔很配合的开始急剧收缩。她看清了,男人长长的睫毛,黑眸微眯,眼角有着些玩味邪肆。
就那么轻轻一眨,他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脸颊。紧接着,黑瞳微闪之际,感觉到了口中涌入了温热的液体。是浓烈醇香的奶味,在唇舌之中泛滥开了韵味。湿漉漉的悉数灌进来,无法呼吸,无法反抗,只是紧蹙着眉头将那牛奶咽进喉头。
他没有丝毫的僭越,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唇,将口中的牛奶渡给了她,便轻轻抽身起来。
二人默默对视,如果视线是有形状的,定然在空气之中激起了火光。苏南浅哽了半天,最后笑意漫舒:“池公子,是不是有些失了绅士的风度?”
如水墨丹青一般盛世风华的眉眼之间,隐隐浮现了暗香般的笑意。他敛着眸光,只是轻笑着将玻璃杯递过去:“剩下的,是自己喝,还是用我的方法喂你喝?”
经过刚才那么一惊,酒意霎时去了三分。现在望向那玻璃杯上的指骨,也觉得愈发分明得明显。最终,还是抬手接过牛奶,仰头,灌喉,一饮而尽。
男人伸手去接那空空的玻璃杯,她分明是递过来的。可是偏偏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了那玻璃杯时,却只见玻璃杯自她手中脱离。
啪地一声,剧烈碎响。
投进他如流墨般的黑瞳眼中的一幕,是她扬手,将玻璃杯甩了出去,砸在了衣柜上然后落下来,碎了一地。
池慕辰微微怔忡了一下,但很快便面色如常,眯眸浅笑道:“浅浅,别生气。”
“是非要娶我是么?”
淡淡的语气,轻轻的嗓音,如小河蜿蜒流淌一般的从容。如果不是抱着非要娶她的心,为何要这样千般暧昧。
他眸光从那满地的残渣上移开,望向她盈盈若水的眸:“是。”
只有一个音,笃定到了极致。
接下来的空气流动仿若都变得十分的缓慢,只是让人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一般的沉重。二人默默对视着,暖黄的灯光投射下来,将男人的轮廓衬得格外的柔和。
半晌,她闭了闭眸,脸上依旧是醉酒的驼红,媚意三千泛滥开来。睁开眼时,眸光中早已恢复了几丝空灵澄莹:“再来。”
他注意到了,说再来二字的时候,她的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床单。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是领会到了她所说的再来是什么意思。
不由得狭长的瞳眸微眯:“你确定要再来?”
轻轻点点头,弧度完美的唇撩起了讥诮:“池公子,给我一个吻。我要是能够感受到怦然心动的感觉,我就嫁给你。”
男人的眸光在一瞬间晦暗:“此话当真?”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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