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漆黑,杀气蔓延。
沅江北岸三十里之外的一片荒野之上,夏侯桀率领两万巫麟战甲,八万赤甲狼军,杀气腾腾的集结于此,只待那南岸的雷声一响,他们这十万匈奴狼军,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渡江,一举攻破敌人部署在沅江南岸的防线。
夏侯桀今年三十岁,正是雄壮勇猛的当打之年。
一个月前,他亲率的两万巫麟战甲,是第一支攻破江东宋军防线的精锐。在统帅拓跋锐的带领下,灭亡了苟延残喘的大宋之后,他因为此次南征途中,战功显赫,被匈奴王赐封为“金翎狼将”。
金翎狼将,是英勇神武的象征。
若论权势地位,仅次于匈奴王帐下的八大统帅。
夏侯桀是拓跋锐的心腹爱将,更是拓跋锐统帅的巫麟战甲军团内的五名金翎狼将之一。
拓跋锐统帅的十万巫麟战甲,每一名金翎狼将,各自率领两万人,他们这些金翎狼将,相当于匈奴大军中最高级别的将领。
因为,金翎狼将之上,便是封候挂帅了,一旦封侯挂帅,他们便可以和拓跋锐一样,成为整个匈奴帝国内最为核心,最有权势地位的雄臣。
望着集结于身后的十万精锐狼军,只见他们个个神情冷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彪悍之气,看起来勇猛无比。
见此情景,夏侯桀一脸傲然。
有了这么一支百胜狼军,区区一个安南又有何惧?
退守江东的大宋符甲军何其精锐?结果在他夏侯桀的攻打之下,那些符甲军还不是照样被他的率领的巫麟战甲杀的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大宋的百万雄狮都被他们灭了,对付一个雄踞在安南一郡的汉人义军势力,那还不是一路横扫,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夏侯桀神情得意,心底充满了自信。
此刻,一名面容凶悍的匈奴副将,忽然快步来到跟前,恭恭敬敬的捶胸行礼道:“将军,我们的斥候兵刚刚抓到几名潜伏在附近的密探,看他们的武器和装扮,应该是那帮安南汉贼派归来刺探军情的斥候。”
夏侯桀脸色一沉,道:“抓到了几人?”
副将道:“总共发现了七人,抓到五人,有两名汉贼武艺高超,火器凶猛,逃脱了。”
听闻此言,夏侯桀淡淡的道:“杀了他们!”
副将愣了一愣,道:“将军,既然抓得活口为何我们不留下来拷打盘问一番?”
夏侯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只是区区几个密探,有什么好盘问的,以我们的实力,若想攻破安南汉贼的江防,易如反掌,我就不信那帮安南的汉贼,还有什么火器能够阻挡我们天上的飞鹰战船!”
副将深深吸了口气,躬身道:“将军言之有理,我这就去下令,让人把那几名汉人密探杀了。”
言罢,匈奴副将便迅速的告退离开了。
就在这名匈奴副将刚刚离开没有片刻,又有一名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牛角祭盔的匈奴萨满,神情凝重的走到夏侯桀的跟前。“夏侯将军。”
夏侯桀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原来是蓝大萨满,不知见我何事?”
蓝大萨满轻轻叹了口气,道:“不怎为何,今晚我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哎……”
夏侯桀不以为然的道:“有什么可担心的,以我们的兵力,再加上火狼神军派来的三十艘飞鹰战船助阵,必定可以在天亮之前,攻破安南汉贼部署的沅江防线!”
蓝大萨满摇头道:“夏侯将军万万不可轻敌大意,据我所知,这帮占领安南的汉人,他们手中拥有一些威力奇大的神秘火器,既然他们能够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灭了南越国,想必还是拥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隐秘手段。”
听闻此言,夏侯桀脸色一沉,不悦道:“攻战在即,蓝大萨满何必要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论,此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动摇军心。”
蓝大萨满道:“我只是担心敌人的火器太过强大,到时候伤亡惨重,咱们无法向拓跋大帅交待,以我看,咱们还是等欧克尔大帅,亲率火狼神军赶来之后,咱们再做行动,毕竟欧克尔大帅才是这次攻打安南的主帅,而我们只不过是第一路先锋军。”
夏侯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拓跋帅对我说过,在欧克尔大帅到来之前,我便是这里的最高统帅,有权做出任何决定。安南的汉贼虽然拥有神秘火器,但是他们的火器再强,能够强的过我们的飞鹰战船麽?只要三十艘飞鹰战船飞临沅江南岸,到时候数千颗轰天雷同时投下,必定炸的那帮安南汉贼死伤惨重,江防混乱,到时候,我们以雷霆万钧之势强行渡江,定会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蓝大萨满面无表情的道:“临行之前,拓跋大帅也曾对我交待,要我时刻提醒将军,不管在什么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轻敌大意。”
见他又提起拓跋锐,夏侯桀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道:“蓝大萨满,在这里,我夏侯桀才是最高将领,你只不过是一名随军大萨满,仅仅负责施法助阵而已,具体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说到此处,两人都已经剑拔弩张,面色不善。
现场的气氛有些僵冷,火药味十足。
最后,蓝大萨满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冷笑道:“夏侯将军,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无话可说,告退!”
“慢走,不送!”
看都不看蓝大萨满一眼,夏侯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