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萨左思右想,仍觉得还是要多做打算,有备无患。
她去院中厨房,打了一桶水来,将其中一个看起来最瘦弱的舞女泼醒。那舞女眼睛还睁不甚开,迷蒙着,说话也有些含糊。
但她一眼就看清身着绿色衣裙的绿漪倒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嗓音里发出一声惊叫。
“别叫了!”明萨从她身侧闪身过来。
这丫头再一抬眼,看见一个头戴面纱斗笠的人,蹲在自己身旁,再连声惊呼。
“你再叫,我就不客气了!”明萨吓唬道。
这舞女方才哆嗦着安静下来,委屈成一团,身如筛糠。
“我问你,你们当日刺杀纳府众人,是受谁指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舞女哆嗦着,声带哭音,一声声为自己辩解。
“这个回答太蠢了,我不想听。”明萨说着,意态冷厉地用手托起舞女低垂地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狠声再问:“告诉我,你们受谁指使。”
这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雪山顶上常年不化的冰霜,冷沁人心。舞女全身抖动的更重,她将身体缩的更紧:“我…我们受绿漪姑娘指使。”
废话!
明萨心中愤愤,眼中的狠辣震慑之色,将她盯得更紧。
“我们真的是受绿漪姑娘指使,绿漪姑娘背后的人,我们没见过。”这舞女急急喊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力量和勇气。
明萨端详着她的神情,见她不似说谎,反倒是说了真话之后的委屈和后悔。
难道,这里的四个舞娘,还有当时死在纳府殿中的舞娘,都只是受绿漪直接训练和掌控?而并非与绿漪同是受他人训练的同伴?
也有这般可能,光是看心性和勇气,这些舞娘就不及绿漪的万分之一。若绿漪真是老秦一手训练的,那这些胆小怕死的舞女之辈,早就在老秦手下活不过几年。
背后指使之人,在这丫头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明萨心中一转,再进行下一步。
“我再问你,这院中可有密室机关?”明萨将舞女的脸再抬起来,凌厉问道。
舞女眼神飘忽了一下,似有犹豫。明萨手中施力,将她的肩头握的咯吱作响。那舞娘顿时点头如捣蒜:“有,有…”
“带我去!”明萨手中加力,支撑着这舞女站起身来,她像一块粘糕一般倚在明萨身上,浑身上下尽是被**剂迷到无力。
顺着这舞女的指引,明萨顺利找到了正房之后的密室。
又问了她几个问题之后,明萨便把这舞女丢在密室中,还不忘再给她留一块浸了**剂的方巾,不一会,她便再沉沉睡去了。
明萨换了那舞女的衣袍,摘了斗笠,再用易容术按照这舞女的面容将自己的脸改动一番。无奈,自己跟仍述学习易容,尚不够精通,看来看去,还不是很像。
没办法,明萨只好用胭脂在脸上点了满满一脸红疹,这样就算有过往认识的人来,也该认不出来了。
绿漪被她放在睡房床上,枕边放一块绢巾,**剂在夜晚空气中徐徐散发,让她安心沉睡。
其余两个舞女被明萨放在隔壁的睡房中,同样用**剂让其安睡。明萨则守在绿漪的房中,真像是为她守夜的侍女一般,眼睛不眨,将她盯紧。
夜越发深了,夜深人更静,风吹来四面八方的声音,明萨用尽视听,只为第一时间听到班鸣带人而来的马蹄声。
然而,马蹄声没等来,却隐隐听到了一轻一重,两个接踵而来的窸窣脚步声。
不好!
不该来的来了。明萨心中料定。
只听院外的府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两人没有叩门便直接翻墙进来。来得近了,听声音倒没有做贼心虚的鬼祟感,反倒十分镇定。
正房门外被咚咚咚敲了三声,一个低沉的男声唤道:“开门,我是何其。”
何其?
想必是来这里与绿漪接应的人?
不过听这两人的脚步和呼吸声,何其身边应该还有个女人,也是个身手不错的高手。
再敲了一声没人应,那个叫何其的人有些不耐烦了:“这么早就睡了?这他娘的什么素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睡!”
听他在门外愤愤咒怨,明萨只等着他身边的女人开口,好探听一下她的身份。
那女子长叹一声:“行了,你也别抱怨了。不是你个死鬼老盯着那狐狸精流口水的时候了!”
“臭婆娘,这话别乱说,让管家知道了,我没好处,看你怎么混!”
管家?
管家是否就是老秦?这两个字直直映入明萨脑海,挥之不去。
“大不了我再嫁,老娘还能没人要不成?”那女人也愤愤然,争辩道。
原来是对夫妻,那便好说了!
“开门!”那叫何其的汉子再叩门叫嚷。
却被他身边的婆娘一拦,低声说:“小心有诈。”
明萨听了这句,连忙应声,她操着方才,那被自己困在密室的舞女声音道:“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门外的两人看到明萨都吃了一惊,怔在原地愣怔半刻。
“你是谁?”那名叫何其的男人,十分粗壮,但个子不高,与他身边的婆娘只一般高。
“我是香儿啊。”明萨应着,答上那舞女的名字,声音也模仿她的声音。
“你这脸…?”何其看着明萨点了一脸的红疹也觉得瘆得慌,皱皱眉眼问道。
“这几日不安生,我感染了红疹,已经吃了几服药,想是快好了。两位大人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