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了?”
这话,阿昆想问好几次,都忍住了。【f/】但这一路,出了圣京,过了一座城池,少爷仍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阿昆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仍述转头,对他笑了一下:“没什么,想些事情。”
是的。
仍述出征,带了阿昆同去。
仍述前去领取纳四军军旗之前,先去宣丰酒楼,带阿昆一起走。音律宗安插在宣丰酒楼的人都已撤离,阿昆留在圣京也不安全。他的藏身之处,早晚会被老秦找到,还不如让他跟着自己。
仍述还记得阿昆得知能与他一同出征时,惊喜的傻样……
“少爷,我们去哪?”当时的阿昆,嘴上虽然问着,手中却已经抓好了包袱。那态势,正是无论少爷说去哪,我都势必跟随的表示。
酒楼中大多数人,几天内早已撤离了法器宗地界。他越来越不安,不知自己要在这酒楼里等多久。
这包袱是准备好了的,准备应对所有不测,逃之夭夭。
此刻,蓝风少爷的突然出现,阿昆终于盼到了心中倚靠,不论去哪,他都已做好准备。
仍述不经意地淡淡一句:“带你去战场,怎么样,敢不敢?”
阿昆先是惊讶,进而少年的脸上现出惊喜,他大声喊着:“敢!我敢!”
决定带阿昆一同走后,仍述还给老秦送了封信,将阿昆的身份对他明言。从今后,阿昆便跟在自己身边,若是老秦对他不利,那就彻底闹翻吧。
若是从前,或许仍述没有这个信心。但自从他知道了自己的黄金家族身份,与老秦之间,身份好像更加平等起来。
……
纳四军的军队,已经离开圣京地界。
阿昆刚刚问过少爷话,撤马回去跟随的空档,一只信鸟,轻快地飞过来,在仍述头上盘旋。
前方跟随主将最近的将士们,自然也看到了这信鸟。
仍述抬头辨认,知道这信鸟是老秦送来的。
信鸟飞的很低,仍述抬手去捉,信鸟却伶俐一闪,躲开了仍述的手。仍述再去捉,信鸟却再次飞地高了,在半空中盘旋,叽叽喳喳叫出声。
这意图,似乎是在引领仍述走。
见仍述似乎懂得了自己的意思,信鸟转而摆尾,扑棱着翅膀,飞去了左前方的一处密林。
不知老秦有何机密要事,这次传信,如此神神秘秘。
仍述遂吩咐军中副将宁远,带领军队,继续进发。这一带地势崎岖不平,也未到时间,不适宜休整。
而后,他便随着那信鸟,纵马去了密林。
进到密林,信鸟的行径便更加奇怪。看起来,它的脚上并未绑着信件。却一直在前,引着仍述到处转。
一开始仍述有些不解,便紧跟它走。后来,等仍述冷静下来思考,发现这信鸟在带着他不停兜圈子。
仍述有些不悦,不知老秦是何用意。
密林很阔,绕起来还有些费时费力。等仍述不耐烦了,勒马停住不动,信鸟还在上空,催促他继续走。
仍述心中恼怒,心想,若是再走一圈,还不见你的真实意图,我就将你射下来,晚上加餐!
这一次,信鸟似乎看懂了仍述眼中的愤怒。
它没有再绕圈子,而是带着仍述,走去了林中一片开阔地。进而,它飞上一棵参天巨树顶端,从那树顶上,给仍述衔了一包东西下来。
灰白的布包着,东西不大,像是个盒子。
这次仍述抬手,信鸟没有躲避,而是乖乖将东西交到仍述手中,转而叽喳几声,飞高不见了。
仍述不管它,立在原地,将这包东西打开。
一个檀木小盒子,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颗药丸。
信中是老秦的字迹。
老秦的言辞,算是对他妥协。他答应,只要仍述好好完成任务,他绝不伤害阿昆。而这颗药丸,是必要时,给他救命之用。
哼!对我还真好啊!
必要时,还要救我的命。仍述不满冷哼两声,将那颗看起来并没任何特别的药丸,捏在手里,转了转。
“是不是毒药,都说不定哦…”他自顾嘲笑着,再将药丸丢进盒子中。
瞬即将信毁掉,盒子揣进怀里。那该死的信鸟,带着自己绕来绕去,若不是方才有意留下一些记号,现在早已迷失在这密林之中了。
可就算做了记号,那也是等仍述发现信鸟在故意兜圈,才恍然大悟去做的防备。
这时他只能沿着记号,一路摸索,等仍述真正走出密林时,已费了些时间。
纳四军的大部队早已不见踪影,仍述系紧披风,一路奔驰,朝大部队追赶去。
……
离开圣京,又过两座城池。
纳四军,近两天一夜没有停息。想到前方还在奋力抵抗蛮兽进攻的将士,手无寸铁被蛮兽侵袭的百姓,众将士们也不愿耽搁。
不过,初春的夜,荒野之中,仍是令人易饥易寒。
“这样下去不行啊,还是休整一下吧。”幕僚符顺建议道。
主将蓝风向前方看了看。
这一带,已接近一片荒野丛林。初春的林子,草木还不是很繁茂,野兽虫蛇也不多,是个休整的好地方。
仍述遂颔首:“那丛林里该有些好东西。叫上一些箭术好的,跟我去打些野味来。”
“将军也去?”幕僚道。
仍述没有回话,但眼中的意思,却表达的清楚。我为什么不去?以为我是个绣花枕头吗?
幕僚见状,只得应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