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欣被赵子言护在身前,在暗夜之中纵马飞奔。ranen ? ?. r?a?n??e n `o?rg冷风扑面,她觉得连眼睛都被刺得生疼,只好微微眯起了眼睛。
“云良。”赵子言突然叫了一声,猛的一拽缰绳。
“驿站那边怎么样?”对面一匹马直奔过来,马上人一边勒马一边大声问道。
“林青山伤得重不重?”赵子言没回答陆云良的话,而且直接问道。
“看到你们他就晕过去了。”陆云良说道:“我送他去了小暗卫营,我着急这边,只叫了大夫就……”
安一欣不等他说完,伸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拍,那马嘶鸣一声就向前冲去。
赵子言骑术精纯,知道安一欣心里着急,也不说话,专心控马飞奔。陆云良‘嗳’了一声,看他们瞬间去远,想着既然赵子言能送安一欣去小暗卫营,那么不管驿站那边出了什么事,应该已经解决完了。他放下心来,却依旧快马加鞭向驿站赶去。
安一欣和赵子言驰进暗卫营,院中早有人等着,立刻向偏屋一指。赵子言抱着安一欣下了马,安一欣就踉跄着向偏屋跑去。
她推开门,迎面就是一张长桌,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白布,正往林青山的脸上盖去。
安一欣眼前一黑,强撑着扑上去掀起白布,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灰败但神色安详的脸。
安一欣伸手摸在林青山脸上,只觉得冷冰冰的一点热气都没有。她还不死心,又摸向他颈间的血管,然后又伸手要去撩林青山的眼皮。
“这位姑娘,这个人刚送来就死了,到现在有小半个时辰了。我已经给他擦洗干净,你……”那个中年男子轻声说道。
“青山哥哥,我来晚了。”安一欣喃喃的说:“我来晚了。”
“这位姑娘,这男子受了四处重伤,他的血都流尽了,我,我实在是……”中年男子站在一边,絮絮的说。
“我来晚了。”安一欣轻声重复着,看着林青山的脸,伸手轻轻抹过他的眼睛,“青山哥哥,我来晚了。”她再次重复说。
“姑娘……”那中年男子还要说话,赵子言伸手给安一欣拽过一把椅子,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然后转手把那男子推了出去。
安一欣木木然的坐了下来,盯着林青山的脸,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满心酸苦,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赵子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转身退了出去。
安一欣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林青山的脸,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青山哥哥,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门帘一挑,陆云深走了进来。他看了安一欣一眼,心里顿时一惊。小姑娘失魂落魄,二只眼睛却干干的,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
见他进来,安一欣缓缓转动了一下眼珠,象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晃了二下站了起来,然后直直的冲着陆云深就跪了下去。
陆云深下意识的一伸手就扶住了她,但一看安一欣神色,立刻又松开手,任她跪了下去。
“我替青山哥哥谢谢你,你为他们父子报了仇。”安一欣说着,抽了抽鼻子,抹了抹干干的眼眶,对着陆云深郑重的磕下头去。
陆云深一动不动,任由她磕了三个头,才伸手扶起了她,入手只觉得小姑娘轻飘飘的,象是血与泪都流光了似的。
她明明一滴泪也没有掉过。陆云深心里想着,拿起落在地上的斗篷又裹在安一欣身上,顺手一抄就抱起了她。
“青山哥哥。”安一欣立刻叫了一声。
“我替你守着他。”陆云深应了一声,顺手制止住小姑娘的挣扎,把她抱出了偏屋。
陆云深原本要留宿,小暗卫营里已经给他收拾好了一间屋子。陆云深抱着安一欣进了屋,把她放在床上。
“林伯伯。”安一欣也不挣扎了,轻声说了三个字。
“小师弟都跟我说了,林……的尸体我会好好装殓。你不用担心,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安一欣点了点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帐顶。
陆云深等了片刻,见她只是瞪着帐顶,就抬起手向她腰间点去。
安一欣眨了眨眼,咕哝了一声,就缓缓闭眼睡了。
我来晚了?她说我来晚了?陆云深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伸手拉过被子给安一欣盖好,迈步出了屋子。
小暗卫营里一个女人都没有,连厨子都是男的。陆云深吩咐厨子烧些热水,自己就往偏屋里来。
他站在林青山的尸体前静静看了片刻,然后才揭开他身上盖着的白布,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一直不知道你也是条好汉。”他轻声说。
热水烧好,陆云深自己动手帮安一欣洗净了手上的血迹,然后放下帐子出去了。
外面的天亮了,太阳升了起来,陆云深才又走了进来,伸手解开了安一欣的穴道。
安一欣睁开眼睛,看向陆云深。
“棺材运来了,你要不要……”陆云深轻声说。
安一欣茫然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陆云深伸手扶她起来,安一欣下了地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又眨了眨眼睛。
“这里没有女人。”陆云深简单的解释说。
安一欣点了点头。她现在实在是没力气想是谁帮她换了衣服这种小问题,只觉得自己二腿发软,只好扶着陆云深的手臂往外走。
因为林青山父子双亡,没有了别的亲人,安一欣还以为陆云深是要让她去偏屋看着青山哥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