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赟的牙关一下子咬紧了,“你现在在哪?怎么突然决定去别处休养?”

周沐仁一直贴在手机的另一边偷听,乔义哲走远几步,一边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在电话里的声音不那么沙哑,“我很好,你要是还在我家就跟我爸妈说一声,他们应该会理解。”

又是说完一句就挂断电话,温卿赟的火气被点燃了,他循序渐进努力了这些天,居然都比不上那个人的一个出现。

周沐仁面带微笑地看着乔义哲把手机揣回口袋,用调侃地语调说了句,“听温先生的口气,分明像是我绑架了你。”

乔义哲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伤口的位置,“实际情况也差不多,一开始我也不是自愿来这里的?”

“可你现在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吧?”

周沐仁从车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走到乔义哲的身边搂住他的肩膀,一起往接待厅走,“我们去办理入住手续,一会要找医生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吗?”

乔义哲抬起周沐仁的左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沐仁又笑着说了句,“有件事需要你解释一下。”

“什么事?”

“之前我没看错的话,你和温先生是手拉着手走进门的。”

乔义哲才经历了一场情绪爆发,周沐仁说的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回想起温卿赟拉他手的情景。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什么解释,周沐仁就笑着说了句,“你不用这么紧张,他拉你手的时候,你的样子也没有特别幸福,我猜你也不是十分愿意。”

他的确没有十分愿意,可也没有十分不愿意,几个小时之前,他对什么都还漠不关心,被抓了手或是没有被抓手,在他眼里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分别。

“我就知道。”周沐仁苦笑着摇摇头,“你的情况严重到让人占便宜也不在意了吗?”

乔义哲就事论事,“相比之下,还是你比较厉害,你以前被人占过的便宜还少吗?知情人怎么评价来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周沐仁一脸不在意,“你说话的口气这么算,是不是可理解成是你对我的独占欲?”

“真好笑。”

“我只说了一句独占欲,有什么好笑的?两个相爱的人要是对对方没有独占欲才稀奇吧。”

“之前爱一个人又要占有另一个人的是谁,藏在柜子里也要插足别人感情的人又是谁?”

周沐仁被戳个正着,一时也不知怎么接话。

乔义哲在临近门口的时候跟周沐仁拉开距离,周沐仁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在人前同他表现的太亲近,他就配合着装绅士。

两个人办好入住,找到房间。

出乎乔义哲意料的是,疗养院的房间跟宾馆的套间差不多,床边也没有应急的医疗设施。

“来这里的病人都不严重吗?”

“什么情况都有,像你这种只要注意休养就会慢慢康复的,房间里就没有多余的装备。除了康复专区,也有养老社区,和专门针对心理病患的疗养专区。”

乔义哲大略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你是不是被人当冤大头了,这里环境虽然不错,不过也不值这个钱。”

“房间的环境的确没什么稀奇,房间外的环境就不一样了,山里空气好,很适合恢复身心,你从窗户往外看一眼。”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明天一早就看到了。”

乔义哲将信将疑,他倚在窗边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了一个空旷草场的轮廓。

周沐仁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递给乔义哲,“我新买的两套,情侣装。”

乔义哲也是醉了,“同款差了一码而已,我不穿了,新买的衣服我不习惯直接穿。”

“我洗过了。”

“这种材料需要手洗。”

“我手洗的,不信你闻闻。”

乔义哲接过来闻了一下,睡衣上竟真的带了淡淡的香味,“你,洗衣服?”

“这回你相信了?换上吧。”

乔义哲拿着睡衣去洗手间,周沐仁在客厅里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就忍不住去敲门,“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乔义哲不想理他,可他越敲越来劲,他只能去给他开门。

“你搞什么搞了二十分钟,我还以为你晕倒了。”

乔义哲上身穿着睡衣,可两襟还开着,显然是急急忙忙套上的。

周沐仁看了一眼洗手台上的毛巾就明白了,“你在擦身?”

“这也要向你报备?”

“的确该向我报备,我也好帮你擦,你动来动去的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周沐仁把乔义哲领到卧室,“洗手间里面多少有些潮气,还是出来,我把空调调暖一点,擦背了吗?先从擦背开始吧。”

周沐仁很强势,乔义哲也拗不过他,就只能由着他去了。

他本以为他脱了他衣服之后,或多或少会捉弄他一下,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周沐仁很认真地帮他擦了上身,动作轻柔,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面对他的伤口时也极尽淡然。

乔义哲一直在观察周沐仁的表情,周沐仁意识到他目光的时候会抬头对他笑,笑一下,就又马上把头低下去看他的身体。

“你瘦了,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只剩一把骨头。”

“受伤之后会瘦有什么奇怪。”

“能吃东西了就该多吃好的补补,食欲不振什么的纯粹是给自己找别扭。”

“一度暴饮暴食,暴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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