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不爽,“你生病了,我照顾你,你怎么还苦大仇深的。”

乔义哲冷冷地看他一眼,“我进医院前的那个月,的确是想你在我身边照顾我,如今时过境迁,我只希望你在我眼前消失。”

不管最后怎么绕,他都会绕到盼他消失,郑毅算是找到门道了,对付乔义哲只要脸皮够厚,自尊够低,他就拿他没办法。

“多少吃一点吧,吃完了饭,再吃一次药。”

“我又不是药罐子。”

“吃不吃药都要吃饭,这个没商量。”

乔义哲被郑毅拽起来往嘴里塞饭的时候,只剩一颗想死的心,“你是要看我吐才高兴吗?”

“想吐也得忍着,吃了饭再睡一会,晚上喝点姜汤,发一身汗,明天就好了。”

乔义哲好死赖活地吃了几口饭,嘴里有了点盐味,的确比之前好受多了。

郑毅帮他准备了热水,他喝了水,身上一暖,又生出困意,闭了一会眼就睡着了。

再醒是被憋醒的,他睁眼时,看到郑毅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郑毅贴过来摸他的头发,“感觉好点了吗?”

乔义哲抬手挥掉他的手,“我难过的要死,你还活蹦乱跳的,我心里不平衡。”

郑毅哈哈大笑,“说出心里话了吧,你其实还是怪我把你传染了。”

“不怪你怪风吗?”

“你要是心里不平衡,我让你传染回去就是了,你可以像我亲你那么亲我。”

眼看着他要凑过来亲他,乔义哲忙支起身子躲过,“我要去洗手间。”

郑毅被拒绝了,心里多少有点失落,面上还笑呵呵的,“你应该再多去几次洗手间,多喝水是没错的。”

乔义哲很怕他一个发疯对病人下手,就躲在洗手间里迟迟不想出来。

郑毅在外面等得着急,还以为他昏死在里面了,“你干什么呢?拉肚子了?”

乔义哲洗了把脸,唉声叹气地走出来,“你一直像个苍蝇一样,我快要受不了了。”

“苍蝇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郑毅把乔义哲扛回卧室,扔到床上。

乔义哲吓得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结果他也只是逼他喝了一杯热水,“你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我还不至于对病人做什么,虽然我听说跟发高烧的人做……”

“好了。”

乔义哲出声打断郑毅,“我要睡觉,请你出去。”

“你干嘛又赶我出去,我在这又不影响你睡觉。”

“你要是没事的话,出去帮我买点零食,我想吃点甜的。”

郑毅好不容易等到乔义哲对他有需求,整个人都乍了毛似的兴奋,“你想吃什么?昨天的饼干还剩呢。”

还饼干呢……

乔义哲深度怀疑他就是吃饼干吃病的。

“我想吃冰糖葫芦。”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吃冰糖葫芦,现在都春天了,那东西肯定特别不好买,他现在只想尽可能久地把郑毅支出去。

郑毅欢天喜地地应声,穿上大衣就往外跑。

屋子里总算没噪音了,乔义哲喝了半杯热水,钻进被子里安安静静地睡觉。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到了他的高中,他的初恋情人,和他们暧昧试探的过往。

他已经很久都没想起过那个男孩子了。

他们之间除了结局现实到残酷,从喜欢到交往的过程都称得上美好。

乔义哲其实一直都不愿承认,那个人对他的性格,甚至人生都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他之所以这么患得患失,委屈求全,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在最脆弱的时候被抛弃过。

他出来工作这些年,虽然待人接物都很圆融,可骨子里却对人性秉持着很深的悲观情绪。

人的冷漠和背叛是常态,善意却是罕见的,值得感恩的;很多事努力了也并不见得有结果,付出也不一定有回报,尤其是像他这么一个既没有背景,也不漂亮的人。

郑毅一回来,就看到乔义哲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他想了想,还是把他叫起来了。

“义哲,我买冰糖葫芦了。”

他本来是好心,结果却适得其反。人在梦中醒来,正在做的梦会无比清晰地呈现在意识里。

乔义哲的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一想起从前的事,心里也难过起来,可他一看到举着冰糖葫芦的郑毅,就什么火都没有了。

“你在哪买的?”

“你就别管了,你是自己拿着吃,还是我帮你拿着吃?”

乔义哲其实没什么食欲,可之前是他要求要吃糖葫芦的,现在又不能说他变卦了,只能勉强吃了一个。

山楂嚼在嘴里酸酸的,吃了一个居然还想吃第二个。

郑毅看他吃的开心,也忍不住吃了一个,“刚才应该多买几个的。”

“很远吗?”

“不近。”

“那你买的时候想什么了?”

“我只想着快点买回来,一着急就只买了一个。”

看郑毅的样子又不像是在作秀,这家伙的脑子一直都缺根弦。

乔义哲不知怎的就有点想笑,他正想对郑毅说一声谢谢,手机就响了。

郑毅抢手机的举动把乔义哲想感谢他的心都折腾散了。

梁天朗一听是郑毅接电话就没好气,“我找乔义哲。”

郑毅更没好气,“乔义哲不在。”

乔义哲把冰糖葫芦塞回郑毅手里,一把夺过手机,“不好意思啊,我在。”

梁天朗的语气这才缓和,“我到你们小区门口了,院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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