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你还记得自己今年多大了吗下午四点，宋禾下班。
出了电台大楼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手机在包里响了。
宋禾翻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着实楞了几秒。
接通后，那头传来的声音意料之外的柔和。
她问：“下班了？”
宋禾停下脚步，语气礼貌却疏远：“是，您有什么事？”
宋禾说完，那头静了几秒，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她再次开口：“过来对面的咖啡厅。”
*
现在正值下班时间，来咖啡厅闲坐的人也不算少。
宋禾找了一圈，才看到坐在角落位置的顾莲盼。
顾莲盼正皱着眉头点烟。
宋禾很小就知道，顾莲盼有烟瘾。不过自从她嫁进宋家，宋禾倒是很久没见过她抽烟，许是宋家的人不喜欢吧。
宋禾将拎包放好，坐在顾莲盼对面，微笑看她：“妈，您在这儿等我吗？”
顾莲盼吐出烟圈，抬起头看宋禾，眼神中带着很浓烈的审视，那是一种让宋禾觉得不舒服的目光。
“小禾。”顾莲盼喊她的名字，忽然问起：“你和江止谈了多少年？”
宋禾瞳孔微缩，愣了片刻后才回答：“十年。”
“十年？”顾莲盼冷笑几声，丝毫不像是一个母亲在对女儿说话，反而更像是介入宋禾感情的第三者，面对不被爱的人表现出的讥讽。“他为什么还不娶你？小禾，你还记得自己今年多大了吗。”
宋禾眉头拧起，垂在桌上的两只手紧攥，克制着心底的怨气：“您究竟想说什么？”
“和江止分手吧。”
“为什么！”宋禾双手猛然松开，她冷不丁拔高的音量，已经引来周围客人好奇的目光。
顾莲盼又点了一支烟，呛人的烟味都喷洒在宋禾脸前。
顾莲盼一边掸烟灰，一边说：“你杨叔家里的老大杨冬，前段时间和你继父提起了你的事儿——”
宋禾豁然起身：“妈，您什么意思，您不是想让我嫁给杨冬吧？”
宋禾终于明白顾莲盼之前为什么会让她回老宅，出席老爷子的生日家宴。不过就是想让她在宋家面前露露脸，也别被宋家忘记了。这样把她推出去的时候，还可以打着宋家孙辈的旗号招摇。
宋禾的抗拒很明显，顾莲盼也没有了方才的耐心：“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现在已经24了，24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宋禾深吸了几口气，垂在身侧的双手，由于紧握的力道太重，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那您知道杨冬多大了吗！”
顾莲盼没说话，却也没有丝毫动摇。
宋禾扯过旁边软椅上的拎包，已经想离开了。
“妈，杨冬已经40岁了！他还有一个女儿！您也想让我像您一样，做人家的续弦吗——”
‘啪’的一声响，在咖啡厅这样安静温馨的气氛下，显得无比刺耳。